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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欣珊打量府里众人的眼神,展眉道:“弟刚来,有些事情怕是不明白。上个月底,我与沈家九奶奶亲眼看见四妹妹与人进了瑾珏阁,大白天的,也关起了门,在里头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出来。我怕四妹妹一时糊涂做了什么蠢事,就回禀了老,老特意请来四妹妹一问,才知道原是四姑爷的朋友。这瑾珏阁若不是四妹妹的,又怎会与四姑爷的朋友在此聚会。”
蒋欣珊顿了顿又道:“蒋全这人,我也是问了钱嬷嬷才知道此人是谁。这人原是咱们祖父身边最得用的人,帮祖父打理京城的生意,祖父先逝后,这人就下落不明了,听说如今发了大财。”
归云堂此时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沉着脸不说话,气氛骤然降到了冰点。
碧苔觉察有异,不知是何原因,只得缩了缩身,指天发誓道:“老,奴婢说的句句是实!四小姐有很多事是瞒着府里,瞒着老的,奴婢以前只是四小姐身边二等丫鬟,连四小姐的房里也是去不得的,能进四小姐房里的人,只有李妈妈和先前出了府的冬梅。
后来奴婢升了一等,虽然能近四小姐身侧,但四小姐有事也只跟微云,淡月两个嘀咕,对我们这几个防备的紧。老要是不信,只需把这几个拉来一问就明白。”
微云不慌不乱从欣瑶身后,站到堂前。
“老,我家大奶奶最不喜别人乱动她的东西,所以定下规矩,只有她中意的大丫鬟才能进得她的屋里。大奶奶出门前,二就把嫁妆铺交给大奶奶打理,淡月算术好,大奶奶的确是让她做了帐房先生。”
微云看了看地上的碧苔,冷笑道:“蒋全这人,我们几个大的都认识,当初在老宅,他对大奶奶为照顾,所以这些年,大奶奶与他是有书信来往的,便是老宅的福管家,老爷生前也是托了大奶奶照顾。大奶奶仁慈,对老爷跟前的人常有照应。”
一旁的蒋欣珊轻笑道:“四妹妹身边的丫鬟,个个伶牙俐齿,能说会道的,真让姐姐羡慕。”
微云朝蒋欣珊福了福道:“多谢小姐夸奖,我们家大爷临走时说了,谁若敢朝大奶奶泼脏水,别说是辩解几句了,就是撕破脸骂几句,撒了泼打一架,都使得。大爷说了,出了事他顶着。”…
座下的蒋府诸人暗自心惊,不由的高看了这个丫鬟一眼,微云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把事情抹得不留一丝痕迹。
蒋欣珊一听这话,当即沉了脸色道:“蒋家的奴才,不听自家人的话,反倒去听萧家人的话,四妹妹调教的真好啊!”
欣瑶尚未答话,却听得久未出声的蒋宏建厉声道:“丫头何是得这般挑事生非?跟着主去了别府,自然就是别府的人,不守着别府的规矩,难不成还守着蒋府的规矩?笑话!”
欣瑶不由的对这位只混在姨娘中依红偎绿的大伯父高看一眼。
此时的蒋欣珊被斥责了几句,也不敢回话,憋得脸色通红!
老忙道:“碧苔,你若没有真凭实据……”
碧苔一见形势不对,心中已经惊慌,忙磕头道:“老,四小姐素来小心,奴婢找不到真凭实据,可是奴婢说的句句都是大实话,老……”
顾氏故意看了一眼蒋欣珊,轻笑道:“一个下贱的奴婢,居然敢反咬主一口,也不知道是受了谁的蛊惑?”
一直未出声的陈氏突然高声道:“二奶奶,不是我这个做长辈的说你。房里的姨娘,奴婢也该约束着些,省得那些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贱人爬了主的床,还真以为自个是麻雀飞上了枝头变了凤凰,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要真有那些个胆大妄为的,也该发卖了出去才是。”
吴氏脸红得像个煮熟的龙虾,一脸委屈道:“大,二,是我的不是,是我没有管教好她。”
沈氏见吴氏这般,想到自个房里,微微叹息道:“大,这事怪不得二奶奶,老话说得好啊,母凭贵,虽说是个贱婢,二奶奶多少也得顾及肚里的那块肉啊,到底是蒋家的骨血啊!”
“不过?”
沈氏话音一转,眼睛扫向蒋欣珊。
“像这样背主的丫鬟,留着总是个祸害。今儿能咬四妹妹一口,保不齐哪天又咬别的人一口,还是防着些为好!”
老一听这话,眼皮抬了抬,拨佛珠的手明显加快了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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