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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淙元满意的叹了口气,道:“小寒啊,二哥有个不请之请啊。”
萧寒心里咯噔一下,想着昨晚夜里瑶瑶在他面前的报怨,面露苦色道:“二哥,只要不是厨娘的事,其他二哥只管开口。”
燕淙元先是惊讶,随后转了几个心思,幽幽道:“我这还没开口呢。”
萧寒苦笑道:“二哥,这个厨娘是欣瑶她从娘家带来的,调教了近两年,才有了如今的厨艺。她怀着身孕,也吃不惯旁人做的菜。”
徐宏远忙接了话,笑道:“二哥,不如这样,回头让王府的厨师跟梅子学两招,实在不行,从怡园挑两个,我让莺归再调教调教,您看如何?”
燕淙元见这两人这般神情,嘴角弯弯道:“罢了,也不必这样麻烦,回头想吃了,我直接上府里来。”
……
萧寒暗暗松了口气。
三月二十日,消失了近半月的靖王出现在朝堂上,同时,宫里传出皇帝病重,由靖王监国的消息。
天顺二十七年,三月二十九日,山陵崩。
举国同哀。
平王跑死了六匹快马,终是在帝崩前赶到了皇宫。
四月初九,新皇登基,国号永嘉。
一切终是尘埃落定。
半月后,怀孕六个月的蒋欣瑶午后在庭前散步,不知为何,突然晕厥过去,人事不醒。
……
东院正厅里。
黄花梨木的太师椅上,一左一右的两人皱着眉头看着交椅上一脸阴沉的男子,同时叹出口气。
不多时,徐宏远一身单衣,满头是汗的从外头进来,还没来得及坐下,就道:“怎么好好的就晕过去了?”
杜天翔挑眉道:“你怎么来了?刚升了户部侍郎,这会不在衙门里呆着,来凑什么热闹。”
徐宏远也不理他,只管向老太爷询问侄女的情况。
孙媳妇的亲叔叔,想瞒也瞒不住啊,萧亭如实的把欣瑶的病情说与徐宏远听。
徐宏远听罢,惊出一身冷汗,呆呆的坐在交椅上,静默不语。半晌才怒道:“既然四个月的时候就诊出她的身子不适合怀双身子,会有性命危险,天翔,当时你怎么不跟我们说?”
杜天翔偷偷看了眼老太爷,打了圈腹稿,斟酌道:“阿远,即便说了,也不抵什么用,四个月怀双身子,如果打胎的话,也是件极危险的事。我与外公商议不如暗中想些办法,看看能不能母子俱安。”
徐宏远胸口一滞,说不出话来。
一直没有出声的萧寒突然道:“办法想出来了?”
杜天翔忙道:“我与外公打算等表嫂怀孕到近八个月的时候,把孩子生下来,这样,大人,小孩都能平安。”
“有几成胜算?”
杜天翔沉吟,避重就轻道:“四成。小寒,即便是一个正常的女子生产,一只脚也是踩在阎王殿的。”
萧寒目色一暗,道:“她知道吗?”
老太爷摇摇头后突又点了点头。
杜天翔忙凑近了,挑眉道:“外公,您告诉她了?”
老太爷摇摇头叹道:“她这般聪明的人,哪需要我告诉她。自个的身子哪里不对,想一想便明白。你这个表嫂看似柔弱,心性却极为坚强,愣是装着一声不吭。”
“外公,为什么这么说?”
老太爷面有不忍道:“你前些日子在宫里,许多事情不知道。按她的身子,在五个月的时候就应该出现眩晕,胸闷,四肢浮肿,呼吸不畅,昏厥的情形,偏她六个月了,才支撑不住,你道为何?”
“为何?”徐宏远双眉紧锁道。
“因为她除了喝我开的药外,还自己帮自己用饮食调理,每日里晒足一个时辰的太阳,腿肿成那样,天天扶着下人的手在园子里散步,一日都没歇过。以她的身子,翻个身都要喘上半天,他们夫妻俩天天睡一张床上,小寒到今日才知道她身子不好,可见她的忍耐。”老太爷抚须长叹道。
“小寒,这事是祖父做得不对,是我要天翔瞒着你。祖父想着有五成的把握,总该要搏一搏。”
萧寒强忍心绪,听完这一番话,冷冷的看了太师椅上的两人。
杜天翔生平头一次见从小玩到大的兄弟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心中一痛。
他朝着萧寒冷笑道:“表哥,你也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和外公没有哪一日,心里不在盘算这事。表嫂之所以会出现今日的危情,蒋家三小姐居功甚伟,蒋家的老太太也算是立下一功,如果不是老太太那一杖,引了旧疾,哪至于如今这般头痛?你有本事,怎么不去找她们算帐。”
徐宏远见两人脸色不大对,忙打圆场道:“过去的事情,何必再说。想办法如何把这两个月熬过去,才是正经。”
话音刚落,里屋传来一声惊呼:“大奶奶醒了。”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