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若再要为三弟打算,只怕老太太连我这个儿子都不认,徐徐图之吧。”
顾氏笑道:“这可就为了难了。按理说既然兄弟俩见了面,两个府里暗地里也该走动走动,我听说弟妹怀了身子,这日后该是个什么章程,二老爷可得拿捏好了。”
蒋宏生摇头道:“听三弟意思,那头怕也是瞒着的,倒也不必走动。再说老太太的根在京城,咱们府里若有个风吹草动的,传那南边,就不好了。只在心里记挂着,便好。”
顾氏觉得这话很有几分道理。老太太与三弟母亲的恩恩怨怨,怕是这辈子都难解得开的,虽说徐老太太已经过逝,可老太太那头还惦记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暂时隐下才方为上策。
……
徐宏远与蒋宏生刚从怡园分开,那头燕十六便得了讯。
他冷笑两声,扔了手里的书,提了提长衫,在御书房里猛走了两步,又一屁股坐了下来。
周雨睛那个老妖婆当真是个人精,当初那样对阿远,这会子怕被人报复,早早的分了家,远避江南。若不是看她已到了风中残烛的年纪,便是阿远肯放过,他燕十六也是不愿意的。
正在批阅奏章的燕淙元冷冷的看了自家兄弟一眼,不动声色道:“一将死的妇人,也值得你这样,别忘了,阿远,小寒媳妇都姓蒋。”
燕十六心下一凛,当即明白这话的用意,只得悻悻作罢。
燕淙元索性扔了毛笔,抬首道:“你可还记得孙家那个不能人道的孙景辉?”
燕十六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了半天,才总算弄清这人是谁,冷笑道:“他怎么了,他不是和蒋家二小姐和离了吗?”
燕淙元慢慢道:“前些日子,小寒特意进宫一趟,说这人为了救其生母,求到小寒媳妇跟前。小寒媳妇见他有状元之才,想收为已用。好好学着些,凡事不能意气用事,你啊,就是把情这一字,看得过重。”
燕十六嘴角清清楚楚吐出个“嗤”字,轻声嘀咕道:“人精一个,谁能算计过她……”
燕淙元皱着眉头看了他两眼,索性扔了笔道:“听说这些日子,你忙得连回府的时间也没有?”
燕十六俊眉一挑,脸当下便沉了下来:“听说,皇上听谁说?”
燕淙元斜睨着他,冷笑道:“你也别给朕摆脸子,他比你晚成亲几年,这会孩子都怀上了,你那府里头,可是半分动静也无啊。十六,堂堂平王府无后,皇室宗亲里头,可交待不过去啊!”
燕浣元这番话说得既在理,又有几分无奈,燕十六神色复杂,把头偏向了一边。
燕淙元知道自个的弟弟吃软不吃硬,不由的放柔了声道:“不是朕非要管你,你也老大不小了,多不说,为平王府留个根总是应该吧。施王妃跟着你这些年,也不容易,旁人只以为她容不下人,谁又知她替你担着冤。”
燕十六心里真真有是苦说不出。
生孩子,他也想啊,可关键是他一看到女人,根本就……若不是顾忌着外头的风言风雨,顾忌着二哥的万里江山,他燕十六早他娘拍拍屁股带着阿远走人了……
想及此,燕十六重重的叹了口气,幽幽的唤了声:“二哥!”
燕浣元见他苦着一张脸,眼底的青色清晰可见,想着自家兄弟在西北过的那些个苦日子,终是不忍再说。
“得了,朕也懒得管你,实在不行,在皇室里先抱一个,养在身边!”
“我不要!”
燕十六一脸的鄙夷,不屑道:“老子是吃喝嫖赌的种,儿子又能好到哪里去。”
“你……”
燕淙元被堵着一口气,指着燕十六半晌说不出话来。
“那你待如何?”
“二哥,我要知道如何,我就不愁了。我……哎……”燕十六沮丧的垂下了头。
阿远这人,他太清楚,最是个心软的。燕红玉有了身子,他嘴上虽不说,做得却比平常夫妻还要好上三分。这日后孩子落地……人家夫妻三人亲亲热热,他燕十六该如何自处……
“二哥,我在西北的时候,想着京里,回了京,又觉得憋闷,你说我……”
“皇后娘娘到!”内侍尖锐的声音响起。
燕十六被打了话头,心下不满,冷哼两声,冲着燕淙元撇撇嘴道:“瞧瞧,又来了!一个个的,自以为心机都摆在暗处,成日不是送这个汤,就是送那个水的,我看了就头疼。二哥,不是臣弟多话,都是庸脂俗粉,连阿远半个指甲盖都比不上。”
燕淙元气得跌坐在御座上,头痛的看着眼前的燕十六。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