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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芬与罗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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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华灯初上,夜幕从天上洒落下来,天气很凉。七点半的A市,炭黑的天,似乎能掉渣。

    静芬抬头看看墙壁上的钟,七点整。

    “要上班了!”静芬从床上爬起来,点了一支烟,用力吸了一口,缓缓地吐出烟圈,任由烟气恣意地在空中飞散。

    从十六岁离家至今,烟不离手,用静芬自己的话说,就是“烟是我的家人,我吸进肺里,用心记住。”静芬是个弃婴,从小便尝尽心酸,如今,她在一家歌舞厅工作。工作内容就是陪舞,喝酒。

    晚上夜幕垂坠,万物沉睡的时候,静芬就出发来到歌舞厅。她总是最早一个。

    她先把整个舞池中的闪灯打开,然后花了二十分钟把整个舞池的地面清洁了一下,最后进了里屋,换了一件吊带的裙子,穿上,然后坐在舞池边的沙发上,点燃一根烟,凑到嘴边,深吸一口,然后享受其中。

    静芬从小没有父母的关爱,内心缺乏安全感,也没有什么朋友,所以,很早就到歌舞厅求生计了,静芬的性格孤僻冷傲,她有个唯一的朋友,叫罗云。她和罗云之间不用说,就会知道对方的想法、喜好。深有默契。

    这时候,歌舞厅的门推开了,陆陆续续的舞友就进来了。随着越来越晚,音乐开放,舞池开放,大家都随着音乐的节奏,跳起了各式舞蹈。

    这时候,一位打扮入时的男子,注意到了坐在一边的静芬,他慢慢地来到静芬身边,伸出一只手,冷酷的脸庞,深深的轮廓,高挺的鼻梁,一副仪表堂堂之相。静芬盯着他看了一会,没有回应,眼睛往边上一躲,根本没有看他的意思。

    这位男子也不说话,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对方,在这热闹的环境中,像静止了一般。

    “好!你不跳,我跟他跳!”一个活泼清秀长相的女子,接过他的手,笑着对静芬说:“怎么样?我来跟他跳喽!”静芬看着这位女子,嘴角扬起一丝丝笑容,“你最皮!”她站起来,接住了那位男子的手,“今天不跳,我们出去聊聊。”静芬拉着那位奶油小生,走出舞厅。

    在走廊口,她抽出一支烟,点燃后,缓缓地吸了起来,吐出第一个烟圈,对这位男子说道:“怎么样,拜托的事,可以吗?”

    “可以,但是,老板说……”男子低下头,似乎有话要说。

    “直说。”

    “可能需要你……跟他……”奶油小生头也不抬地说道。

    “好!”静芬一口答应,随后说“钱到人到”她毫不犹豫地把烟头扔到地上。一只手插进裤袋里,走进了舞池里。

    第二天中午,阳光烈烈的照在这大地身上,静芬从一家宾馆的大门,走了出来。理了理衣领,往舞厅后门走了进去。

    “钱!”她将照片扔到桌上。

    “好,爽快!”男子回复她“不过你要这么多钱干嘛?”

    “没什么。”静芬拿了钱就走了。

    下午,静芬将一叠钞票放在小柜子上,对罗云说道:“我凑到了!这里是8000。拿去!还有两天就要报到了吧?这次的上学费用,四年的伙食费,我都帮你凑足了!拿去!”静芬对着惊愕的一动不动的罗云说道。

    “我……可以知道……这钱……”罗云准备问问她。

    “这是我的私事。”静芬坐到罗云旁边,少有的笑道:“好好念书,这种机会不多,念完来找我。”罗云含着泪,点点头。

    静芬拍了拍罗云背,搂着这位好朋友。

    其实,静芬很想念书,但她知道罗云的愿望也是念书。于是把这个机会给了罗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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