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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官虽然武力不行,但论脑力,一个比一个精明,他们想到了更深更远的地方去了。
再大的罪比不过弑君之罪,再大的事也没有皇帝的事重要。
若是平时,安西侯爷遇刺中毒,自然是朝中大事,不惜动用一切力量也要追查凶手。可此时,野猪攻去龙营,万事都没有皇帝的安危重要。等回京之后,重点也只会放在皇帝受惊,野猪来历的事上,哪顾得上去寻找杀害安西侯爷的凶手?
等皇帝的事情料理完之后再来寻找凶手,什么线索都没有了。
“我们走吧。”定国公朝其他文臣说道,“皇上遇难,我们身为臣子,就算是爬也要爬着过去救驾。”
有了定国公的话,文官们不敢怠慢,赶紧地往营地那边徒步赶去。
窦士疏紧握着剑,冷冷地注视着他们的离开。
“世子,没有。”侍卫检索了所有箭支之后,摇了摇头。
也就是说,只有一支箭是有毒的,且那箭就在安西侯腿上。
突然出现的野猪,唯一的毒箭,只是巧合吗?
窦士疏平静的脸庞下是翻腾的愤怒,他招了一名侍卫过来,低声吩咐几句,待侍卫匆匆离开,才回头去看躺在草地上的安西侯。
方才还精神矍铄的父亲这会儿生死不定,窦士疏心口如被剜了一刀,撕扯着生疼。
他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夏静月身上,目光一瞬不移地盯着夏静月的动作。
夏静月取出了药箱底下的一个绑得鼓鼓的牛皮包,摊开皮包,里面插着一把把精细的小刀。
她取出毒箭之后,熟练地将被巨毒腐蚀的肌肉割了下来,然后调了自制的解毒药末加水清洗伤口,最后缝线,包扎。
一系列工作做完后,夏静月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窦世子。”夏静月站了起来,犹豫地看了一眼其他侍卫。
窦士疏明白其意,“夏姑娘,随我来。”
窦士疏把夏静月领到偏僻一处,“关于我父亲的情况,你尽管说吧。”
他表面虽然极为平静,但夏静月从他哽咽的声音中,听出他心底下的难以平息。
夏静月沉默了一下,低声把安西侯的情况与窦士疏说了起来……
野猪袭营,守在森林各处的士兵迅速把消息传了回来,皇帝又惊又怒:“什么?有数之不清的野猪往这边奔来?彼岸森林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野猪?”
彼岸森林还真有这么多野猪,野猪这种野兽繁殖力强,孕期只有四个月,许多母野猪一年能生两胎,一胎多的有十几只。彼岸森林这么大,野猪少说也有十万头之多,这奔来的野猪估计只是附近山头的野猪。
至于它们为何突然发疯发狂地冲击过来,现在不是寻找原因的时候。
众官看着暴怒中的皇帝,不敢相劝,只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坐在肩舆上的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