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女孩子可以换着花样打扮,傅赢不喜欢花里胡哨的打扮,性格也跟傅寒川相像,不爱哭,对着别人就酷酷的。
苏湘逗弄了会儿小宝宝,这时候就分外的想念自己的儿子。
都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他了。
傅寒川不来茶湾,她也看不到傅赢。
电梯在三楼停了下来,几个人走出电梯,那对小夫妻推着小宝宝往前走了,苏湘站在电梯门口,闻着面包坊飘出来的香味。
算起来,傅赢的生日就快到了。
前两年孩子生日,都是在傅家老宅过的,但是以她现在的状况,是不可能过去的……
苏湘站在面包房的玻璃门前,看着里面摆设的一个个精美蛋糕,从包里拿出了手机。
上面正有条短信,来自傅寒川的。
他不是参加宴会去了么,竟然还有时间给她发消息。
他说:去哪了?
苏湘鼻子里轻哼了一声,都一个星期没一句话说了,这会儿问她在哪里做什么。
她将手机揣回包里,走到超市的墙角边,拿了一辆推车从入口处进去。
她推着手推车,在一排排的货架之间行走,把家里要补充的生活用品都放进去。
今年她想单独的给傅赢过生日,反正现在考完试没有什么别的可做,她想亲自做一个蛋糕给他,便又拿出手机上网搜做蛋糕要的材料。
上面又有了一条新的信息进来,依然是傅寒川的。
他说:花都酒店,808房,门卡前台拿。
苏湘看着这条莫名其妙的短信,以为是盗号了,回了一个字:滚。
然后便退出了信息模式,上网搜材料。
傅寒川盯着屏幕上那一个“滚”字,脑子里浮现苏湘趾高气扬,开着她的小破车扬长而去的画面,一口烟呛在肺管子里,握着手机的手抵着唇咳了两声,眸光往两侧一扫,再看了眼手机屏幕。
这死女人胆子越来越肥了,是不是他人不在她眼前,她就越加的放飞自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傅寒川弹了下烟灰,叼着烟手指在键盘上按动,这时候,身后的门开合了下。
裴羡跟莫非同作为大家族的人,当然也在邀请之列,裴羡拍了下傅寒川的肩膀道:“人家都在里面攀交情,你倒躲在这里玩微信?”
傅寒川将手机抄进口袋里,拿起横栏上的酒杯转过身来,后背抵着横栏抿了口酒说道:“这个月里,都见了多少回了,还能不认识?”
这商会选举还没开始,一场场宴会流水席似的走,新面孔也看成了老面孔,若不是这祁家的面子大,他还不来呢。
裴羡慢慢的晃着酒杯,也有些百无聊赖之感。他道:“刚才看你跟祁太太聊天,怎么,你跟她有交情?”
傅寒川不屑的道:“我跟她能有什么交情。”
他的语气不善,裴羡扯了扯嘴唇,将这理解为因苏湘而引起的蝴蝶效应。
傅寒川跟杜若涵确实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的关系,不过这里面牵扯到了祁令扬,而祁令扬又跟苏湘关系好。
傅寒川微眯了下眼睛,视线越过玻璃直看到会场里面。
杜若涵跟在祁令聪的身边,目光却落在祁令扬的身上。
傅寒川的唇角讽刺的翘了下,捏着酒杯喝了一口。
莫非同看着傅寒川这一杯酒就要见底了。他的视线透过玻璃门,却是看着会场的另一个方向。
常妍一脸哀怨的站在她大哥大嫂身边。
莫非同轻咳了一声提醒道:“你今晚可喝了不少酒,别惹出事儿来。”
常妍看傅寒川的眼神,满眼都写着迷恋,现在的女人有多疯狂,他算是见识到了,谁晓得会不会再来一回三年前,哦不对,四年前的事儿。
那小哑巴还不得哭死了。
裴羡也看到了常妍,若有所思的道:“你不是不惹那种小女生的,卓雅夫人安排的?”
傅寒川淡漠的“嗯”了一声,将剩下的一些酒液一口喝了,现在傅氏情况未明,该忍下来的还是要忍。
傅寒川的拇指搓了搓指骨,裴羡看了他一眼道:“说起来,苏湘跟你那会儿,好像也差不多是这个年纪吧?”
苏湘那时候二十岁,苏家深居简出的二小姐,无人知晓,一出现就成了轰动。
而现在的这个常小姐,才上大二,差不多也是十九二十的年纪,低调的几乎没有人见过她,今晚才随着傅寒川出现在人前。
傅寒川最不愿想的就是四年前,一张俊脸沉了下来。
裴羡道:“刚才那些人,都在讨论你们,傅、常两家要联姻的风声都传出来了。”
相信这也应该是卓雅夫人要达到的目的,才这么安排。
傅寒川揉着额头,讽笑着道:“知道刚才那位祁太太说了什么吗?”
“什么?”
“问我怎么没有带傅太太前来。外界都以为我跟苏湘离了婚,常家的人听到那句话,以他们的地位,就算有想法,也该打退堂鼓了吧。”
裴羡眸光一闪,说道:“难怪你会去跟杜若涵聊天。”
忽的,他眉头一皱,又道:“可是这杜若涵没道理说这话啊?”
傅寒川扯了扯嘴唇,没把苏湘跟杜若涵有牵扯的事情说出来。
他将空酒杯放在了横栏上道:“你们两个,放着自己的女伴不陪,跑到这里来跟我吹冷风?”
乔影今晚值班,没陪着裴羡前来,对于临时应玚的女伴,裴羡不热衷便也作罢。
他看向莫非同,倒是这个家伙,他不是一向爱凑热闹。
莫非同单手搭在横栏上,心情不佳的样子,他道:“今晚的女伴不好看,不想对着她。”
裴羡对傅寒川使了个眼色道:“莫家不想再看着他胡作非为,继续堕落下去,给他那个那个了。”
裴羡没明着说给他安排相亲,今晚他跟傅寒川的境遇差不多,被硬塞的对象。
傅寒川明了,拍了拍莫非同的肩膀。
这时候,莫非同忽然对着里面的祁令扬呶了呶嘴,阴阳怪气的说道:“奇怪了,你说这祁令扬也三十多了吧,祁家怎么不给他安排个老婆?”
就算是不重要的次子,在豪门世家里,也是可以用来联姻的工具,祁令聪娶了杜若涵,就冲着这暧昧不清的关系,祁家也早该安排个女人,断了他们的心思,免得被别人说三道四。
倒是这祁令扬,老是跑到苏湘面前献什么殷勤,还真是一点都不避讳。
傅寒川瞥了一眼祁令扬,这时候,仿佛里面的人有所感应似的,也往这边看过来,两个人男人的目光遥遥相接,彼此对望了一瞬,傅寒川别过目光,眼睛里闪过一道冷意。
祁令扬将手中的酒一口喝干了,将酒杯搁在一边的桌上,眸光一扫聚在一起的常家人。
傅寒川就这么对待苏湘,枉费她心里还记挂着他。
身侧的拳头根根捏起,祁令扬的眼中闪过阴寒。
“令扬?”
杜若涵走过来,看到祁令扬眼中闪过的寒意,吓得顿住了脚步,她转头往阳台那边看了眼。
刚才,她好像看到祁令扬看着阳台的方向,然后脸色就变了。
祁令扬身侧的拳头一松,脸色已经恢复如常。
“大嫂,什么事?”
杜若涵想自己可能眼花了,祁令扬跟傅寒川能有什么事。
她的胎儿养住了,祁令聪解除了她的禁令,她去过古华路,没有再见到祁令扬跟那个女人见面。
她走过去道:“有段时间没有见你了。”
“嗯。”祁令扬低头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这边不方便抽烟,又觉得无趣,他便转身又拿了一杯酒。
杜若涵看着他兴致缺缺的样子,看了眼他手中的酒,以为他是因为跟那个女人分手了才这般情绪低落。
她伸手将他手里的酒杯拿了过来道:“少喝些酒,对身体不好。”
祁令扬手里一空,看着面前低眉说话的女人,杜若涵也是愣住了,手里的酒杯轻晃了下。
她可以劝酒,但是她的身份,却并不适合从他的手里拿过酒。
傅寒川讽刺过她,她也知道自己不该过来,可是看到他一个人孤单的站在这里喝酒,她就忍不住。
从小,祁令聪的身边就有那么多的人围绕,而他从来都是被冷落的那一个。
一样是姓祁的,祁令扬在这种场合里,这种冷遇,更像是一种羞辱,谁都不曾将他放在心上。
她只想陪在他的身边,哪怕无人看一眼,她也愿意守在他的身边陪着他,可为什么就变成了她只能遥遥看着他?
心里一波动,涟漪跟苦涩一起泛起,杜若涵将酒杯轻轻的放在一边的桌上。
因着心神不宁,那酒杯没有放稳,擦着桌边摔落在了地上。
清脆的声音淹没在乐声中,红色的酒液血似的洒在白色大理石上,玻璃碎了一地。
附近的人被这小动静惊到了,目光看了过来,杜若涵慌神的低下身子想要捡起那些碎片,祁令扬皱了下眉,伸手想要拉住她,但是手指还没碰到她的手臂,就被人一下子拍开了。
祁令聪绷着脸看了祁令扬一眼,拉住杜若涵的手臂冷声道:“这种事不是你做的。”
这是一句一语双关的话。
他冷厉的眼扫了一侧的侍应生,立即就有人跑过来收拾。
杜若涵看着侍应生蹲在地上,将大的玻璃碎片从酒液中一片片的捡起来放在托盘里。
手臂传来捏痛,杜若涵眉毛皱了起来,她回过神抬头看去,就见男人低下头,耳侧冰冷至极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他道:“回去再收拾你。”
她的身体微微的颤了下,抿住了嘴唇。
祁令聪侧头看了一眼周围若有似无的投过来的视线,看向一侧站着不动的祁令扬冷声道:“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怕不够人看吗?”
祁令扬淡淡一眨眼,再淡漠的说道:“大哥,只是打碎了一个酒杯,本就没有什么事情,需要避讳什么?”
“想看,就随便人大大方方的看。”
他淡淡的一瞥周围的人,一副百无禁忌的样子。
不远处,莫非同跟裴羡已经从阳台那边回来了,本是过来拿杯酒暖暖身体,将这兄弟对峙的一幕看了个正着。
裴羡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莫非同,脑袋侧过去一些,低声道:“是啊,祁家怎么就没给安排个祁二太太?”
祁家的这些秘密不算什么秘密,有人当着八卦看,也有人没兴趣知道。
会场里面的另一个角落,常妍得知傅寒川还未离婚,整个人郁郁寡欢都快哭了,常奕再疼这个妹妹,这回也不能再惯着她了。
要不是这里不方便说话,他早就骂醒她了。
回头,他还要亲自给卓雅夫人致电一番,问问她是什么意思,她把他们常家,也当成了那些攀附傅家的人,那么不要脸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