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他们呢?”左之舟冷声问。
“他们都去来客居了。”小厮笑眯眯的回答,这里面所有的小厮医女,今日都有奖赏,不高兴才怪。
左之舟的脸更黑了,一抬头看见一个蒙着面纱的月白衣衫的女子走进来,他的眸子一冷:“你来做什么?”语气已经是不善。
那女子似乎万分惧怕他,身子一抖,瑟瑟缩缩的低垂着头说:“夫人让奴婢来照顾老祖宗。老爷醒了,等你回去。”
左之舟阴测测的看了女子一眼,一甩袖子走了。
那女子松了一口气站起来,看着左之舟的背影,面纱下露出的一双水蒙蒙的眸子,一瞬间便的清冷,甚至透着莫名的恨意。
“小姐。”身边的丫鬟扯了扯她的袖子,她才回过神,转身朝后面走去,低眉顺眼的又是瑟缩的模样。
那老夫人在病房里躺着,好奇的东看看西看看,对于这一切,她都是新鲜极了。再说胳膊疼也不影响她行走。屋子里干干净净,被褥都是白色的,一屋子清新的味道。比起自己家的重重屋宇,不知为何,她突然就感觉轻松了很多。
自己伤成这样,皇后却只是派了个院判过来,对于白念君半句责罚都没有。纵使院判来了也是天大的恩宠,她的心理仍然没有办法舒服,在这里喘口气也好。
“老祖宗。”刚刚的那个女子站在门口轻声叫道,并没有走进来。
“田田,你来,看看这里也挺干净的,老爷如何了?”老夫人连忙招手,这么些年都是这个丫头贴身伺候着,少了她真是半刻也不顺手。
“是。”左田田就低眉顺眼的走了进来,看着老夫人的胳膊,眼圈就红了,“老祖宗,还疼吗?当时田田去厨房催参汤去了,田田如果在,一定会给老祖宗挡着的。”说着眼泪真的落了下来。戴着面纱看不清楚面容,可是一双水蒙蒙的眸子里已经盈满了泪水,并且在无声的滑落。
“哎!还是田田懂事。”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椅子上,也拉着左田田坐下来,“好孩子,你就留在这里陪我吧。”
左田田点点头,服侍着老夫人躺下,背对着老夫人的时候,她的眸色仍是一片幽冷,心里却是如释重负。求的就是留在这里。
却说左之舟回到了府里,直奔后面的父亲的院落而去,一进门就发现自己的父亲抱着痰盂一阵吐。
“父亲,你怎么样了?”左之舟赶忙上前给拍背,门口一溜站着的姨娘庶女们,也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大夫人在这里,谁也不敢擅自进来。
“舟儿,你祖母如何了?”左尚书放下痰盂,喘了口气,气喘吁吁的问,自己被打也就罢了,可是自己的母亲也被打,这让他心里怎么都舒展不了。那个畜生!!
“祖母已经做了手术。”左之舟赶忙说,“没有大碍了。”
“听说,我的命也是那个简陌救的?”左尚书想着自己醒来听到的,想着大门边遥遥一观那个被家丁围住的清冷少年,当真是好胆色,好医术!
左之舟点头称是:“幸好她救的及时,然后三皇子从裕王府拎回来的御医来的快。否则,儿子真不敢想后果。”
“那个简陌收了绝医谷的人做弟子?”左尚书的关注点和左之舟完全不是一个频道的。
“是,不仅如此,他如今和桂牧原是合作伙伴。而且今日祖母手术,不仅院判和御医跟着去了,还去了两个人。”左之舟顿了顿,在左尚书期待的目光下接着说,“久不出山的院判大人和一个老头子去了。只为看看简陌的医术。”
左尚书的神情一下子就凝重起来,这说明什么,说明简陌的医术非常了得。
“而且,父亲。儿子怀疑那个拉着院判来的老头是绝医谷主。”左之舟想着他隐约听到进手术室时候绝晶让那老头穿鞋套时的那一声师伯。
天下人皆知绝医谷有一个谷主两个长老,大弟子五名。其他不记名弟子无数,是开班授课,不是真的拜师。
“绝医谷主?”左尚书一惊,想要起身,因为用力过猛,整个人又轰然倒了下去,一阵猛翻白眼。如果真的是绝医谷主,那么绝医谷主不好接近,简陌无疑是最好的拉拢对象,也是接近绝医谷最好的跳板。
左之舟等着自己的父亲喘气均匀了,才说出他心底也特别震惊的一件事:“父亲,那个老头想拜简陌为师,简陌没收,而且,简陌似乎和那老头特别熟。”
“能查到简陌的来历吗?”左尚书不敢有更大的动作,但是对简陌这个人可是好奇极了,任何有助于左家的力量,他都不想放过,“听说,风云楼是她做的,如今每日增开新的店铺,入账都是万起?”
“儿子费了很大力气,完全查不出简陌来历,似乎就是从天上掉下来一般。简陌是风云楼聘请的掌柜,真正的主人不是简陌,但是,魅颜坊,魅食坊,魅衣坊,奇具和美人醉酒坊都是简陌的产业。来客居和济民医馆是简陌和桂牧原合开的。”单单两三个月里做出的这些,已经足够让人瞠目结舌了。
“查不到来历,要么她是真的没有来历,要么,就是她身后的依仗太过强大,根本就抹掉了所有的痕迹。父亲有种感觉,她也许和墨云阁凤歌城有关系。舟儿,好好结交,不管风翼和白家如何,断然不能和简陌闹僵,更加不能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