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他们既不敢多吃多占,也不敢对女眷动手动脚,否则等待他们的轻则一顿毒打,重则军法从事。
将领级别的调整完整后,刘协与诸将共进晚餐,继续讨论各个阵地的防守细节。
时间紧迫,从头开始训练是不可能的,每人守好一片阵地,针对这个阵地的具体地形进行战术优化,让每个人都清楚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怎么才能干得更好,是眼下最迫切的任务。
在此之前,没人做过这样的细化,平时操练的也就是常见阵形,到了具体的战场上,看个人发挥。
可是对经历过工程化训练的刘协来说,这种细致到人的分工合作才是基本操作。
真正的战斗力来自于战士,当每一个战士都能在自己的战斗位上发挥出最大作用时,集合起来的战斗力将是惊人的。
杨奉的部下大多是征战多年的老兵,个人能力要比南北军强很多。
刘协现在要做的,就是将他们的力量整合起来,锻造成真正的精锐之师。
这是他改造白波军的第一次尝试。
虽然是第一次,但相关理论早就接触过,也早就被证明是可行的,这条路是走得通的。
他缺的只是实践,用自己的脚,将这条路走一遍。
晚餐后,诸将回营,召集各自的部下商议,贯彻执行刘协的作战方案。
刘协也没闲着,与杨奉一起,到几个重要阵地巡视,与普通士卒一起商讨方案。
看到天子亲临,与自己探讨阵地攻防,别说那些将领,就连普通士卒都兴奋不已,个个激动得像打了鸡血似的,争先恐后的发表自己意见,说到激烈处,还要亲自演示一遍,证明自己才是对的。
将士们精力充沛,恨不得和刘协说一夜,杨修却累成了狗。
他从没想过,自己需要和这些满身汗臭,甚至身上还有虱子、跳蚤的普通士卒厮混在一起,仅是那股酸爽的味道,就足以让他毕生难忘。
一个营半个时辰,几个关键的阵地走完,回到休息的大帐,已经是下半夜了。
简单地洗漱后,刘协倒头就睡。
杨修却睡不着。
他明明困得要死,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思绪如潮,翻滚不休。
跟随天子的这半天时间,出现了他人生中太多的第一次。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吃土,第一次与目不识丁的士卒交谈甚至争论,第一次实地勘察战场,分析可能遇到的情况,做出预案。
与天子的所作所为相比,他在杨定营中的表现简直可笑。
如果他当时也能这么做,以杨定营中西凉将士的战斗力,即使面对郭汜的大军也有一战之力。
但天子在杨定营中巡视时,一个字也没提。
是他当时还不清楚怎么做,还是他不想这么做。
联系到父亲杨彪已经去了河东,杨修隐约猜到了天子的用意。
河东,白波军,是天子看中的地和人,也是大汉中兴的基础。
这些曾经以“苍天以死,黄天当立”为口号的黄巾旧部真能成为大汉中兴的主力军吗?
天子这是穷途末路的无奈之举,还是高屋建瓴的有意为之?
杨修不自觉的想起了天子的那个问题。
这五百年之变局,究竟该怎么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