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梦境

p;  流觞站起身子，捡起地上的红丝，看了一眼古寒，泪眼朦胧的跑了出去。

    古寒看着流觞的背影，在听到流觞那些话的时候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可是啊，流觞，现在的我连个实实在在的身子都没有，却又如何与你如此。

    古寒摇摇头，突然一转头，眼神冷冽的看向颜灼。

    颜灼被古寒的眼神吓了一跳，猛然惊醒过来。

    “醒了？又梦见他了？”黑衣男人站在颜灼的面前。

    “你怎么又不声不响的出现在我家。”颜灼从躺椅上下来，看着黑衣人抱怨着。

    黑衣人没有说话，转身走到了大门口。

    “逃之夭夭，灼灼其华。倒是应了你这长相，可你……是不是投错了男儿身？”一身黑衣长袍的男子屹立在午夜时分的零点交易门口。他背着身子，背着手，站在两扇张开的大门中间，堵住了想要照进屋子的月光。

    颜灼坐在大门正对着的餐桌前，屋子里的陈设是很古老的乡村陈设。木质的快要腐朽的桌子和椅子，和这家店铺的木质大门倒是绝配。

    “你这句话已经说了二十年了，你不累我都听腻了。”颜灼放下手里的茶杯，站起身，走到黑衣人的身边，一把把黑衣人推到了门边上。

    “你说你每次来都站在我这大门中间，月光也进不来，我这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可不是让你来给我站台看门的。”颜灼说完，继续回到腐朽的凳子上喝茶。

    黑衣人转过身来，一头漆黑盘起的长发，还留有一些垂与后背，黑色的古代长袍，与这个时代很是不符。但是衬着一张英俊帅气的面容倒是没有一点违和感。此时的黑衣人，正气急败坏的指着颜灼。

    “有辱斯文，早知道你这样……”黑衣人的话还没说完，颜灼就接过了话茬。

    “我当年就不把你捡回来了。你这句话都说了二十年了，累不累。你说你把我捡回来我容易吗？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天天听你在这里抱怨。”颜灼一脸嫌弃的看着黑衣人，一点都不留情面。

    “你这个人怎么不知道感恩呢？要是古寒……”黑衣人说完，相视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戛然而止。

    “哎，我就好奇了，古寒到底是谁？听你说了二十年，真可谓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呀，还老是梦见他。”颜灼笑着，却好像对古寒这个人并没有他说的这么感兴趣。

    “算算算，我可不想跟你说这些。”黑衣人一脸嫌弃，伸手摆了摆。

    “你说你这十一殿阎王这么闲的吗？天天往我这跑，就没人怀疑你吗？”颜灼吹了吹杯里的茶，喝了一口。

    “呵，世人都知这十殿阎王，谁知我这十一殿阎王？终究不过是玉帝为了堵住悠悠众口，给我的名头闲职罢了，”黑一身苦涩的笑了笑，脸上却满是不符。

    “那你混的挺惨啊。”颜灼打趣道。

    “你知道什么，当年我和古寒……”黑衣人刚准备说，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戛然而止，看了看颜灼。颜灼正似笑非笑的看着黑衣人。

    “算了，都是一些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黑衣人背着手，身裹身，迎着月光，站在门口。

    “顾瑜啊，你说你为什么非要让我开这家店铺呢？虽然我天生阴阳眼，能够自由进入阴阳两界，但是这份职业也是危险重重，你说我要是一不小心丢了性命，那你当年把我捡回来的意义是什么呢？”颜灼站起身，走到黑衣人身旁，学者他背着手，望向门外。

    顾瑜看向身旁的颜灼，颜灼也转过身看着顾瑜。

    顾瑜扯了扯嘴角，戏谑的笑着，用手挑起顾瑜的下巴，说：“你说你这张绝世妖颜，怎么也应该是个横行三界的厉害人物，可是偏生是个怕死之辈。绕是我文武双全，这二十年也还是教不出你。”

    颜灼厌恶的抽出自己的下巴，带着小脾气说道：“既然知道我是个不成器的，干嘛还让我做这个？”

    “怎么？这份工作亏了你了？接一份单都有一笔巨额收入，生活过得逍遥自在。哎，要不是世间再找不出第二个你这样的人，要不是古寒……哎，今天怎么老提他。不过说起来，我们也有几百年没见了？”顾瑜摇头笑了笑。

    颜灼看了看顾瑜，没有说话。

    颜灼走了回去，继续坐在椅子上喝茶。茶杯刚刚端起来，一阵风吹了过来，颜灼瞬间冷了脸，抬起头看着门外。

    “来人了。”空气里只传出顾瑜的声音，却早已看不到顾瑜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