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家徽的马车,士兵反光的铠甲还有在耳边呼呼吹响的风声……
她在无尽的黑暗里坠落,夜里很冷,流出来的泪水只能冻成冰。
她要回去解决了那些人,
她要回去跟那些人告别。
“白衣使者,能劳烦你什么时候方便能安排我和翌主见一面?”潞瑶看着给她送来美味佳肴,日常负责照顾她的白衣人,语气里面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的讨好。
白衣使者面无表情,好像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怜香惜玉,“翌主如果想见你自然会安排,阎小姐就好生在这里住着。时候到了,翌主自然会放你回国。”千篇一律的回答,跟昨天问到的答案一样,就好像是为了对付她而专门准备的答案。
潞瑶听着奇怪,白衣使者自己心里也觉得奇怪。别的人来都是恨不得多住几天,就算是垂怜公主也不例外,但是偏偏只有这个女人一心只想着怎么出去,好像全然不在乎翌主是不是对自己有别样的关怀。
潞瑶不知道白衣使者是如何想的,其实她也不关心。对于翌主救了自己这种事情她之前也觉得奇怪,可是像这种大人物是如何想的她没有心思去猜,也不想猜。
玄吾界风景很好,但终究不是自己的归宿。她只想回家,不知道父亲和哥哥都怎么样了,有没有想她。虽然这次是意外,但是她从小到大到底没有离开家这么久过,她是个恋家的孩子。因为这种事情还总被哥哥嘲笑,可嘲笑归嘲笑,她那位将军哥哥最是疼她。他若是知道了她受了这些委屈,肯定杀到对方府上一顿胡闹了吧?
正想着,只见翌主身边最得力的使者殷储推门走了进来,“阎小姐,翌主让我过来带你去鹘崖找他。”
“所为何事?”听见这话她从桌边站了起来,虽然大概能猜到是为了自己回国的事情,也知道玄吾界不兴多问,便自问自答,“我知道了,请殷储使者带路吧,麻烦了。”
“阎姑娘你还是先把午膳吃了吧,不然一会翌主问起来也不好回答。”殷储看起来似乎也不是很着急,“翌主说了,他一定会问的。”
这一个月来往下来,潞瑶只觉得这个玄吾界的主人十分地怪癖,哪里单单是世人说的性情寡淡,杀人成性?而且还总喜欢注意一些小事情,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好,那使者稍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吃好。”
潞瑶走来鹘崖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午膳的时间了。还是同样的地方,男人这次是背对着她站着,这回石桌上也没有摆着琴,他似乎正专注于看着什么,而全然没有注意到潞瑶的到来。
“翌主,潞瑶姑娘到了。”殷储跟着潞瑶等了一会,便是毕恭毕敬地拱手出声禀报。潞瑶姑娘的病刚好没有多久,这里又是风口,站着的时间长了难免吹风,可别再生病了。
翌主似乎知道殷储的话外音,这个时候已经回过神来,“过来吧!”
潞瑶知道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她走过去,抬眸看着他。
“刚才吃了些什么?”虽然是这样问的,但是潞瑶听不出任何他想知道答案的感觉。都说他是那种话少的可怜的人,但是潞瑶却并不这样觉得。他这个人挺有意思的,比如他让人告诉你他会问你吃没吃饭,他就一定会问。
“没什么胃口,吃了些果糕。”饭菜贴心的很清淡,适合大病初愈的人吃。潞瑶并不觉得自己有可以跟翌主聊家常的资格和闲情,“就是不知道翌主什么时候可以安排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