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不!——”
老胡绝望的大吼,双眸因极度愤怒显现出狰狞的神色。
熊熊的愤怒之火撑着他一跃而起,四周瞬间升起一片茫茫的白汽,能见度不知何时降到浓雾下的程度。
老胡手中突然多了一把黑色的枪。
“嘣——”
随着一声巨响,一道肉眼可见的气波从老胡的黑枪里射出。
气波向四周发散而去,直直地向我袭来——
一道黑影闪过。
我的所有意志瞬间在白汽中蒸发殆尽。
“木木……木木?”
有人在喊我?谁在喊我?
我清楚地听见对面楼里“锝锝锝”的剁肉声、以及锅与铲摩擦产生的夸张的“擦擦擦”的声音,还有敲鸡蛋的声音。
我躺在床上,透过茶色的玻璃看着对面那栋楼。我猜,二楼在剁馄炖陷,三楼在青椒炒肉,四楼在做番茄炒蛋。
这间屋子好像越发狭小、阴暗、潮湿了,我的身体越发懒散起来。
“老胡!我饿了!”
没有人回答我。
“胡冀!做饭啦!”
依然没有人回答。
奇怪,老胡去哪了呢?
是不是又去喝酒了?
还是又去打麻将了?
老胡真不靠谱!
我挣扎着想起身,却什么力气都没有。
我记得我刚被老胡捡回家时他就住这里了。那时我记忆全无,连一些基本的生活技能都有些生疏,老胡教会了我很多东西。他酗酒又喜欢打麻将,却一定记得回来给我做晚饭。
我好饿,好想老胡做的红烧肉。
我好想老胡啊。
可是他怎么就不见了呢。
“木木,木木……”又是谁在叫我?
是老胡吗?是他吗?
我努力挣开了眼睛,一片模糊中,我看见一个清瘦的男人此刻正安静地坐在我的床边。
很明显他不是肥硕的老胡。我有些失落。
我努力眨了眨眼。
他的脸渐渐清晰了。他有双深邃的眼睛,有挺直的鼻子,他的眉毛很好看,不浓也不淡,却给人一种倔强又清雅的感觉。
我凝视了一会,环顾四周。
这真是一个整洁干净的小屋子。
浅蓝色的窗帘……米白色的床罩……书桌上浅蓝色灯罩的台灯……两张铺着钩针空花坐垫的藤椅……
好熟悉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