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就在这刺眼的阳光下,我和他在这山顶对峙着,没有再说话。
他沉默不言的摊开随身背着的画板,身上被熨烫平整的白衬衫和他摊开的白纸一般白而平坦,有一种秩序凌然的感觉。
用一种随意的姿势执着笔。线条生硬的薄唇一如既往的紧闭着,对每一个想靠近他的人发出不满的警告。但是又过于性感,没有起到让人害怕的作用,反倒更加——迷人了。
我承认,我好像有点迷上他了。
找了处树荫坐下,心理上得到了些许清凉的慰藉。他没再关注我,安静的在菩萨像的阴影下画画。只有手在可以忽略的用一种极小的幅度轻轻挥动,人也快成一座雕像了呢。
怪人。
但是,他那种清冽的与众不同的气质又真的很迷人。
所以啊,那一整个下午,我就在这阴凉的树荫下,撑着头看他画画。即使他的目光好像从没在我身上停下来过,但是我的目光却是寸步不移。
后来阳光散发的炽热渐渐变得不足为道,他开始把东西收了起来。我没动,依旧撑着头观察着他,像是在找什么事打发时光,也像是在欣赏一种艺术品。
也许正在创作的艺术家也是一种艺术品吧。
我没想到,他竟然拿着一张画向我走来。
“给你。”他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但是我的心却不知为什么变得没有那么平静。那张曾经平平淡淡毫不出彩的白纸被他随意的勾勒了几根线条,一个撑着头的少女便被复刻在了其中。
我脸第一次那么烫。
“你很美。”他脸上难得的竟然出现了尴尬的神色,轻轻的咳了两声来缓解这莫名的尴尬。耳垂竟然有些微微的红晕。
他的表述是如此直白,却又很是迷人。
夸我美丽的人有很多,都是不值一提的赞美,但是不知道为何听到他这么说我第一次感到有这么的开心。
那天我们一起下了山。
我们并排走在一起,小路四周的植物恢复了往日的活力,仰起头艳羡于我和他的亲近。一路上都是我在说话,说的也不过是我自己的一些屁大点的事,他的话依旧很少,偶尔表示赞同来说明他有在听。但是那一路上我们之间的距离好像变得近了很多。后来他还给我看了他今天在山顶画的画,很美,有圣洁的菩萨像,有不起眼的花和树,寂寞的飞鸟。是一种我从没见过的独特的画风,怪异,却又直入人心。
很了不起的人呢。我不是很懂绘画,但是心里还是不禁这么想到。
后来在寺庙前我们互相道了别。很奇怪的是,我们都没留下彼此的联系方式。
我只知道他叫延源。
只留了那一张画给我。
他很迷人,很期待还有下次相见。
没有下次了吧!我还有男朋友呢。
莘梧把日记本轻轻合上,闭上眼想起了刺眼的日光,观音像,白衬衫,飞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