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米三儿一声断喝。
那男子根本不理会他,骂了句:“你他娘的少管闲事!”
米三儿见男子不肯收手得了陵游的指示,上去就给了那个男子一脚将他踹到在了地上,白苏赶紧去扶已经蜷缩在角落里正在哭泣的女子。
结果没料到那男的是练家子,米三儿一脚对他没什么影响,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看见那女子被白苏扶起抬手又是一鞭子:“妈的!还想跑!?”
速度之快白苏都没反应过来拉着人躲,生生替那姑娘挨了一下,登时痛的眼冒金星,同着姑娘一起摔倒了,心道难怪她叫那么惨,这痛的!
陵游见白苏被伤,瞬间红了眼,直接给了米三儿一个眼神,米三会意,抽出腰带里隐藏的一把极软的剑一件劈断了那男人的鞭子,两个人缠斗起来。陵游过去扶起两个人。
因为碍事,白苏扯掉了帷帽,把自己的披风扯下给受伤的姑娘裹了起来,帮她简单整理了一下乱七八糟的头发:“你是他什么人,怎么这么打你?”
而米三儿那边,几招下来,打人的男子明显处于下风,最后被他一记手刀彻底砸晕在了地上变成了一摊。
“呜……”那姑娘用惊恐的眼神一直在地上那个瘫倒的人和他们身上逡巡:“他,他是我相公。”
“相公?”陵游有点不太置信:“他为何这般打你?你都没考虑过报官?”
那姑娘哭哭啼啼道:“里长都被打过,大家都敢怒不敢言罢了。今天又喝多了打我,我都怕今天死在他手里。”
后来通过围观的村民才知道,这打人的竟然还是举子才,文武兼修,父母早丧,家里穷的叮当响,后来遇到了姑娘,姑娘家境殷实,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姑娘喜欢他,一心嫁给他,甚至闹得差点和父母断绝关系。后来姑娘不惜以死相逼,让父母不得不同意嫁给他。
这才成婚了不到一年,一开始还好,夫妻和睦,这个举人找了份在学堂教书的工作,可家里大头还是靠媳妇嫁妆养,就这还不算完,家里但凡来个亲戚,他都要操持的非常隆重,弄的媳妇苦不堪言。后来他还因为一年了媳妇都没身孕,骂她是不下蛋的母鸡,转而同隔壁一个寡妇打得火热,拿媳妇嫁妆给那姘头买东西,但凡媳妇不给,或者他喝了酒身上没钱了,就回来打骂媳妇,一开始打完还后悔,又哭又闹不然媳妇回娘家,后来知道媳妇因为忤逆父母闹掰了根本不敢回去,下手就一次赛一次的狠了。这次被他们遇到也是因为他问媳妇要钱,媳妇实在没钱了,他喝多了就开始打砸媳妇。真真是一个人面兽心的垃圾人。
这是后来从陵游让米三儿把人看着,他去寻了里长,由里长先将人绑起来,然后将姑娘给了隔壁大妈照顾,也让人去通知了她的父母。
白苏见这种凤凰男攀上富家小姐然后转了性的事情太多,果然不管是这个时代还是她的时代,总有那些个败类在。
陵游倒也没特别心疼那个姑娘,他心疼他媳妇。白白挨了这一鞭子,最主要的这男的还是举子,刑不上大夫,他在公堂上都是能站着回话不用跪的。
去的时候走着去的,回来的时候因为要带那个姑娘回城里医治,所以就雇了两辆马车,在车里他就稍微翻了翻她背后的破衣服:“你怎么样了?”
白苏觉得那阵疼过了就还好,也没甚在意,不过有点晕车是真的,这车摇摇晃晃的,但凭她有个古代身体也熬不住,歪靠在他肩膀上:“还好,衣服厚,一点点皮肉伤。只是你打算怎么办那个凤凰男?”
“凤凰男?”陵游又学了个新鲜词。
白苏慢悠悠解释道:“就是“山鸡窝里飞出来的金凤凰”,虽然离开相对贫困的生活环境,但是仍然保留许多落后观念和腐朽思想,当他们选择了身边的城市女子,并和她们携手走入婚姻殿堂,一部分人许多观念上有时会有不同,大多数家庭冲突不断。”
“哦~”陵游应了一声,试探着问了她一句:“那娘子你这哪里来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词的?”
白苏愣了一下,怎么回?难道说她已经不是他媳妇了?那不给这个小鲜肉吓晕过去咯,只能打马虎眼:“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摔了那跤梦里我看到了什么“天书”?哈哈哈~”
陵游笑了,居然没再问,而是道:“娘子什么时候给我多说些“天书”,不然以后娘子说什么,为夫都不懂~”
“嗯…”白苏点了点头,虽然觉得哪里好像有点怪怪的,但有这么个善解人意的相公也是极好的:“我跟你说这事儿呢,你打算怎么办?”
“他是举人身,我们不能对他动粗,刚刚打晕了他已经是偏颇的了。但动辄打骂妻房,也是入罪的,看怎么罚就是了。娘子这么说,有什么想法么?”
白苏摇头,可怜巴巴道:“没,没有。他力气那么大,我看见他都怵呢。”
“哦~”陵游憋着笑,刚刚她去扶人的时候可丝毫不见惧色,现在装娇羞,有点嫌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