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回来，很危险！”李芋圆沉下气想继续说下去被一声熟悉又刺耳的声音打断———

    “喂，你们要不要人睡觉了？大晚上的吵什么！”高个子女生扬高了声调，封村后木屋只有她们三人加上小枳。

    唐星和李芋圆仿佛有要紧事谈判般，根本顾不上高个子女生，两人压低了声音。

    唐星眼睛泛红，李芋圆明明害怕一个人走夜路，却还是因为担心她的安慰而独自出门。

    李芋圆没问个清楚，急得跺脚，忽而又看见唐星太阳穴上有一小团乌青，“问你呐，去哪儿了，怎么跟一个男人一起回来的，还受伤了？”

    唐星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吃痛地皱了一下眉。

    唐星当然不能如实说，李芋圆曾经遭遇过夜晚的阴影，这不仅会让她翻起记忆重新被恐惧压制，还会担心自己，另外......金政赫的事也无从解释。

    高个子女生捕捉到陌生男人的字眼，感到好奇，于是在房间竖起耳朵蹭听。

    “我去了趟广播站。”唐星选择隐藏后半段。

    “这么晚去那里做什么？”

    “我睡不着出去散步，不知道怎么就走过去了。我还接到一通来电，是一个护士。”两人走到沙发坐下，唐星还没有摘下自己的口罩，她拿起消毒水往自己身上狂喷。

    “怎么会有人半夜打进来。”

    唐星跟李芋圆讲了他们的通话内容。

    李芋圆感叹道，“哇，星星你长大了！”

    那通电话的最后护士说，“这是这几天我最平静的时刻，谢谢你，好像没有那么难过了，虽然还是会害怕，但至少有勇气去睡觉，期待明天的太阳了...”

    唐星莞尔，口罩挡住了她的笑容，“第一次觉得声音是有力量的。”

    她们半天没有提及陌生男人的事，高个子女生觉得无趣，冲到客厅大声嚷道，“听不懂人话吗！讲不讲道理了！”

    小枳也闻声下楼，“怎么回事。”见唐星一脸可怜样，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道，“还好吗？快去休息吧。”

    “不公平！有没有王法了？！”高个子女生心里极度不平衡，像一拳头打在几坨棉花上，无人在意她的怒气，还有人帮腔。

    李芋圆要牵唐星上楼，唐星挣脱她的手。

    “你先上去睡觉吧，我去洗个澡。”

    李芋圆没有多说。

    大家回房间后唐星将自己清洗消毒了一整夜，直到皮肤被水浸泡得发白。

    早晨起来李芋圆发现她躺在沙发上，李芋圆做好了早餐后才叫醒唐星。

    她们和小枳一起去了电台。

    时至今日，感染新冠病毒的总人数已经超过了10000人，非常庞大的数字。

    “2020年东京奥运会不会因为疫情的原因而取消......”广播站如常输出信息。

    乏味的日子里还是有很多期待。

    毛豆老头在播音室玻璃窗外看了一会儿，示意李芋圆出去，唐星接替任务继续广播。

    唐星生出一种微妙的直觉，她心不在焉地看向门外，毛豆老头和李芋圆说了些什么，然后拍了拍她的肩旁，李芋圆矗立在原处。

    唐星没有立马冲出去，她耐着性子继续广播，直到最后一秒钟。

    “希望发现疑似症状的人立即到医院会诊，确诊患者应该遵循医生的建议住院隔离或居家隔离，请不要走在大街上。在公共场所尽量少碰东西，回家要消毒换洗衣物。”针对昨晚的袭击事件，唐星觉得有必要提醒大家。

    直到广播时间到最后一秒，唐星才冲出去。

    “怎么了？”

    唐星试探地问了一句，见李芋圆神色恍惚的样子，心里有了答案。

    她抱过李芋圆，像丢了浆的帆终于拉到依赖的绳索。李芋圆的头靠在唐星的肩上，此时她很需要这个拥抱。

    她们去医院看望过芋圆母亲的后两天，护士发现芋圆母亲有些不大对劲，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呼吸急促。医生从别的病房赶来时，芋圆母亲忽然没了呼吸，心跳也骤停。医护们给她上了呼吸机，推去急救室抢救。

    情况严重，村镇医院立即协调了市医院，****的定点救治医院，也就是北原所在的那所医院。

    通知芋圆母亲可以转院过去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李芋圆刚睡着，唐星还在浴室里给自己消毒的时候。

    市医院病患与日俱增，折腾了几个小时，才联系到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