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注定了无数人的无眠。
凤子翔派系的官员个个人心惶惶,自九殿下归来,他们倍受打压,今凤帝处罚了太子妃和凤子翔,是否表示凤子翔失势了呢?那他们是该明哲保身?还是该继续卖力?
现在明哲保身未免有点迟了,继续为凤子翔出力又心有余而力不足,且不说有三个虎视眈眈的皇孙监视着,光一个深不可测的九殿下,就非常人招架的住。
中立派官员倒是稍安勿躁,反正他们是保皇党,谁当皇上他们便忠于谁,若能换个比凤子翔更优秀的继承者那更好。
凤子华、凤子杰、凤子奇三人私下商定,一起拉凤子翔下马,三人再各凭本事竞争储君之位,至于慕倾雪,他们是有色心没色胆,所幸九皇叔是爱美人不爱江山,只要凤子翔失了圣心,继不了高位,那他自然也留不住慕倾雪。
若能以慕倾雪换得九皇叔出手相助,成事定会事半功倍。
这一夜,慕倾雪吩咐若初收拾一些素色衣裙,将所有值钱的首饰和银两尽数带走;并召见了太子府的管家,以嫁妆为由,强硬地取走了账房所有的现银,当抵扣她的嫁妆。
管家欲哭无泪,只能如实禀报凤子翔,请示他来做决断。
慕倾雪清冷的眸中再惊不起一丝漪涟,冰冷的声音亦不带一丝温情,理直气壮道:“我只是拿回属于我自己的嫁妆,偌大的太子府该不会真的要靠我的嫁妆贴补津用吧?”
凤子翔羞愤地面红耳赤,太子府虽开销巨大,但他们母子名下有不少店铺田宅,总能够他花销,只是太子妃不想将她的巨额嫁妆还给她罢了。
“你何时变的这般伶牙俐齿,尖酸刻薄了?从前那个知书达礼,温柔婉约的你哪去了?”凤子翔气愤难平,语气不免有些冲。
“我实话实说是伶牙俐齿?我维护我自己的利益是尖酸刻薄?你既然如此看不起我,如此诋毁我,何不直接一纸休书,从此眼不见为净?你好去找寻你想要的知书达礼的女子,随意纳娶你喜欢的温柔婉约的女子,岂不快哉?”慕倾雪疾言厉色道, 情绪有些激动。
这是除却太子妃,第一次有人这般评价她,这个男人曾口口声声说爱她,会待她好一辈子,这个男人是她名义上的夫君,却从未懂她,也从未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过。
也罢,反正彼此已无任何情义,她心目中的他,实在不堪入目、难以启齿;而他心目中的她,也是这般一无是处;这样甚好,至少可以泯灭他对她的希冀和坚持。
“你巧言令色,不可理喻!”凤子翔呼吸急促,一口闷气堵在心头,不上不下。
“你不想理我,我求之不得,你我就这样吧,但愿不会再见!”慕倾雪冷冽地说罢,便决然地转身欲回自己的寝院。
门口几位侧妃和婢女不知何时来的,神色各异地观看着慕倾雪和凤子翔吵架,谁也不敢轻易插嘴。
“女子出嫁从夫,该以夫为天,皇妃你怎可如此顶撞夫君?何为三从四德难道皇妃都忘了吗?”崔侧妃挺身挡住慕倾雪的去路,义正言辞地质问道。
慕倾雪与凤子翔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崔侧妃想要成为凤子翔的正妃,必须待凤子翔休弃慕倾雪,此时帝后打发慕倾雪去寺院小住,已是对她心冷意断,现连凤子翔也对她失望,正是挑拨离间的大好时机。
“放肆啪”慕倾雪抬手一巴掌狠狠地拍在崔侧妃红肿变形的脸上,厉声道:“你的女戒、女训记的如此清楚,怎还不知尊卑,屡次以下犯上?你只是凤子翔的一个妾,没有资格尊他为夫,更没有资格训教本皇妃,只要本皇妃一日担着长孙皇妃的头衔,你就只能卑微地对本皇妃点头哈腰,做妾的就该有做妾的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