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下班

    杉和沧应赶上了晚高峰，他们被堵在了公路上，雪依然在下，一点点。

    “……半梦食，也就是说。”沧应皱了皱眉。

    杉已经面无表情：“普通的转化几乎不可能产生半梦食，只有成功或死亡两种可能。但逸白不是。”

    杉稍稍停顿了一下：“她是遭到梦食侵入被梦食强行开启了转化，这种情况下只要击杀梦食就能停止转化，但转化停止后是恢复正常还是变成随时有暴走风险的半梦食，概率各半。”

    沧应沉吟片刻：“也就是说，现在海拉只有两种选择。”

    杉微微摇头：“不止两种，别忘了她并不认为化作梦食代表着死亡。”

    沧应点了点头，若有所思。而杉则低头掏出他的手机。

    另一边，海拉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她反复看着手中的报告。

    跳过一些程序性的废话，真正重要的内容其实不多，但每一个对于海拉来说都如很不妙。

    逸白现在处于半梦食的状态，官方给出的选择只有两个。

    一，进行冰锥手术，临床实验证明接受这种手术后便不会梦食化，甚至睡眠后不会进入集合梦境，一劳永逸。而且这项选择的所有费用都由官方报销。

    当然，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这项手术还有个别称——灵魂切除。

    二，支付每个月两万元的费用，购买昂贵的特效药。每个月两万在这个世界意味着什么？要知道这个世界的人均月收入只有一千左右。

    海拉现在并没有什么收入来源，只能依靠政府的补助度日，短时间内根本没有可能……

    海拉看着手里的报告，思考片刻她拨通了一个她许久没有拨打过的号码……

    另一边，沧应再次打破了沉默：“那你为什么刚才不说。”

    杉抬起头面无表情：“你傻啊，我才处理完她妹妹的梦境，紧接着就说这事，是你你会怎么想。”

    沧应思考了一下：“我会认为你是故意搞砸，然后进一步套路我……”

    “所以说，明天麻烦你去跑一趟喽。”杉说完，继续低头。

    在汽车一点点的龟速移动着，这座沸腾的城市也只有在这时才会缓慢下来。

    沧应猛然惊醒：“明明是周天……等等，今天是周天为什么还有怎么多人？”

    杉抬起头：“人。”

    沧应骤然清醒，雪依然在下但是他们并没有被堵在路上，而是已经快要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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