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脸来,那分明就是一张轮郭硬朗的武将脸。
“在下瞧你这装扮,像个书童,可瞧你这年纪,做书童是不是老了点?”天星揶揄。
“小公子也觉得我这装扮不妥?”那书童倒是坦率得很。
“十分不妥,你的穿衣品位有待商榷。”
天星说起来若有其事的样子。
“呵,小公子莫要以貌取人,小生本就是读书人。”
“嗯,你休要转移话题,我且问你,你是何人,此时来我望初篁意欲何为?”
书童突然反应过来,眼前之人是个闯入者,怎能和他讨论这种话题,遂又问到。
“我且问你,你又是何人,在我师父的望初篁做什么?”天星何曾会乖乖作答。
“师父?何人是你师父?”
“土貉(mo),让他进来。”
房间里的神仙突然说话了,声音平缓,但他俩却听得分明。
“师…父…”天星指着亮灯的屋子,一字一顿,发音如蚊,全靠嘴型给书童示意。
名唤土貉的书童转了一下眼珠,竟鬼魅式飘移,给天星让开了道路,飘走时眼睛还一直瞪着天星看,飘到竹堆后方才消失了身影。
“土貉?是个怪人。”天星断言。
天星推门而入,见那白玉面具神仙坐在茶几的一端,正喝着茶。
“神仙师父,我回来了。”天星边说边走上前去。
“没规没矩,训诫白训了?”
这位神仙最厉害的地方,就是说话不动怒,却颇具威慑力。
“既已拜师,还不知道该做什么?”
“神仙师父,你莫不是也要我行那个什么三拜九叩之礼?我可不跪,我…,我生在仙岛,是个散人,没学过下跪。”
天星停下脚步,她也懒得拐弯抹角,直言到。
“神仙没有那么多跪来跪去的规矩,不需你跪拜,但总是要尊一声师父的吧。”
神仙放下手中之杯,声色严厉。
回想那只影对天星有教养之恩,天星平日里也只是只影来只影去的,从未觉得有何不妥,只影也从不介怀,若哪天恭恭敬敬唤他一声爹爹或师父,那只影估计得喷出一口老血。
然神仙和凡人终归与冥鬼不同,天星想:这师傅是自己要拜的,这人间道也是自己要走的,自然是与冥鬼相处不同,如此想想,自己做得确实有些不妥。
天星虽手持伞棍,仍然拱手一揖,恭敬道:
“师父,天星拜见师父。”
“嗯。”
“不过师父,既然天星尊你一声师父,可天星只知道师父是位神仙,却不知师父是何方尊神,师父可否告知徒儿?”
天星寻思:这声师父我也不能叫得不明不白。
“你且上前来坐下。”
听神仙的话,天星走上前去,在茶几的另一端坐下,并将伞棍放置在身侧。
神仙面带微笑,斟了一杯茶,神仙将斟好的茶递给天星,天星接过那杯茶,饮了一口。
“嗯,这茶好喝,谢过师父。”
但天星没心思品茶,天星放下杯子,双手托腮,小脑袋像朵花一样立于茶案,等待着神仙师父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