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欺师叛道,逆徒!!”
骆允之一掌挥到漠视师傅的“骆允之”脸上,怒目大骂。
倾尽全力的一掌,挥散了那张让他憎恶的脸。
“我才不会变成你这个样子……”
骆允之失神喃喃,脸上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恐慌。
是不是…是不是师傅也看到了刚才那一幕幕,才会将他托付给素棋,借此远离。
巨大的恐惧感几乎令他窒息。
喘不上气,好难受,难受!!
师傅…
“师傅…师傅…”骆允之双目紧闭,喃喃自语。
柳江俊懊恼地拍拍自己的脑门,“怪我一时没注意,竟让骆小兄弟坐在门口睡着了。”
素棋取下骆允之额上变得温热的手帕,从盆中拿出另一条冰凉的手帕折叠搭在他滚烫的额头上。
“公子不必如此,夫子将骆小兄弟托付与在下,不过短短几日竟染了风寒,是在下失职。”
不过解个手的时间,就出了幺蛾子,无奈的同时,夹杂着不满。
这么弱,何德何能担素阁的主人。
撇撇嘴,见骆允之降了烧,素棋麻利收拾好东西,抱起尚在昏迷中的骆允之上了马车。
“下一处城镇离此处不远,我们尽快赶过去,也好歇歇脚。”
柳江俊自不会有异议。
*
京都——
恢复康健的梵明珠尽地主之谊,引着骆商陆游历各色风景,品尝各色美食,有邀其为座上宾的意思。
骆商陆未果断拒绝,说了一句在梵明珠听来似是而非的话:“将军莫急,缘果天注定,你我自会有再相见的一天。”
强扭的瓜不甜,梵明珠是个聪明人,微微一笑,“静等君来。”
与梵明珠道别,骆商陆用铜钱卜出骆允之的具体位置,赶了过去。
*
十天,骆商陆已离开整整十天。
骆允之提不起精神,眸色黯淡无光,邋遢的形象可谓是: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
师傅真如此狠心?
素棋端着饭菜进屋,香味四溢,为清冷死寂的房间添了暖意。
“起来用些饭菜吧,不然你师傅回来,该要责怪在下了。”
素棋明面上一套,背地里哭唧唧。
天晓得这小兔崽子脑补了些什么,不说话也不理人,吃饭也就吃两口,跟吊命似的。
圆嘟嘟的双颊凹陷,要是主子回来,指不定以为她虐待儿童了呢。
妈祖娘娘,做人为何如此之难?
“我不想吃。”又是虚浮无力的拒绝。
素棋跪了,哀求的目光转向品茶的柳江俊。
呃……
柳江俊觉得…他觉得不太行。
又不是没劝过。
求助无果,素棋使出杀手锏,百试百灵,“骆小兄弟,如今你已瘦到脱形,长期下去,身体会垮的。到时骆夫子回来,你怎么交代?”
像是蜜蜂闻到了香甜的花蜜,骆允之死呆滞的双眸开始转动,“师傅,会回来?”
一个字一个字从嘴巴里蹦出,含着莫大的执拗。
素棋觉得莫名其妙,但不想放过绝妙的机会,连连点头,“骆夫子明天就回来了。”
好家伙,就这句话,骆允之顿时像被打了鸡血一样,不仅吃了饭,还沐浴、换衣、整理仪容。
一顿操作,收拾回了人样。
总算恢复正常的骆允之抓着素棋的手不放,一个劲儿的缠问:“师傅明日会回来吧?”
第一遍,素棋耐心回答:“是。”
虽然她也不确定。
但只要装得好,单车变宝马,先让他正常点儿再说。
第二遍,素棋依旧耐心十足。
自己编的谎,哭着也要圆说。
直到第三遍第四遍,素棋崩溃了。
问就问吧,连如厕也要跟!闹哪样啊这是!!!
如果在下有罪,请让律法制裁在下。?_?
何苦来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