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椅子上。
冰凝坐在有着明黄棚帐的椅子上,直视着沧海,缓缓道,“陛下,你如果事事要和族长比个高地,你永远也不会快乐。他站的太高了,我们是无法和他相比的。”
沧海冷哼一声,“和他比?朕是整个华夏帝国的皇帝,怎会和一个臣下比较高低。”
冰凝微微叹了口气,“陛下,在你们逃亡时、在绿忆森林、在刚刚踏入帝都登基,你可有现在的感觉?帝王,可以为天下人谋福祉,也可令人迷失自我。”
沧海微微一愣,心中回忆着那时的情景。那个时候自己虽然也感到如同傀儡一般,但心中从未有过愤怒,更多的好像是无奈或者惭愧。那时候司空浩玄让自己仰视,他很高,高到自己无法企及,自己对他有感激、有羡慕,但从未像如今这般嫉妒,自己嫉妒他?希望他……死?!
“那不同,现在朕是帝王,朕的话就是命令,决不允许有人能够凌驾于朕的头上。”虽然沧海心中出现了犹豫,但口中依旧强硬。
“前些日子,臣妾听梵伦说了,陛下将一个刚刚到达帝都的人提拔到了高位,而且他们家族的很多人都得到了提拔。其实,族长的威势,都是陛下给于了他机会,如果陛下能够精心经营帝国,族长又怎会有机会与陛下为难?他怎会有心思来管帝国的事?”
沧海眼神一凝,盯着旁边的冰凝,“你也说我做错了?”
冰凝没有在意沧海的表情,柔和的一笑,“刚刚进入帝都,我们好不了解的家族,几个能力并不突出的人,被陛下毫无理由的大力提升。陛下觉得是臣妾说你做错了?还是你真的做的不妥?”
沧海显然没有料到,冰凝敢对他有所质疑,一时竟然没有出声应对。冰凝向脸色难看的沧海笑了笑,继续道,“陛下,臣妾也听司空莫尘说过,那个刚刚抵达帝都的连家,其中一人被陛下任命为左尉。这守卫帝都、守卫皇宫的事,一个陌生人比族长更为可信吗?至少臣妾会寝食难安。”
“我到忘了,他是你华夏一族的族长,你当然向着他说话。你忘记了,你丈夫才是帝国的皇帝,你是帝国的皇后。”沧海冷笑道。
沧海隐藏于笑容下的愤怒,并没有让冰凝胆怯、也没有让冰凝犹豫,“陛下,帝国本来就是你的帝国,从未有人想将它夺走。有族长在,华夏帝国一定会在你手中昌盛,历史也仅仅会记住华夏帝王沧海的名字。权利,确实很吸引人,但陛下可曾记得,帝国的权力在什么情况下,才不受陛下的控制。历史上,帝王都是在什么情况下失去权利?真的是族长凌驾于陛下头上吗?”
冰凝一口气说完,看着神色呆滞的沧海,叹息了一声,“臣妾累了,先回去休息了。”说完,冰凝向承天殿内走去。进行中的她脚下一顿,似乎犹豫了片刻,又回到沧海身边,在他耳边轻轻的道,“我爷爷曾告诉过我,虽然我们部族和司空族长所描述的华夏族有些相似,但我们不是,我们的家乡是一片狼藉的大漠,没有一滴水,更没有那条黄色的河流。”
沧海听了冰凝的话,难以置信的瞪着双眼,颤声问,“这,为什么……”
冰凝淡淡的一笑,笑容中有着伤感,也有着些许的骄傲,“爷爷说,我们本就无根,能继承一个伟大的民族,该是我们的骄傲和福气。司空浩玄虽然用了心机,但他确实能够让我们华夏族永远昌盛,繁衍下去。我想,爷爷看到的不是他的权利和在族中的地位,而是整个部族的未来。”
沧海看着消失于承天殿大门的冰凝,他从未想到过她妻子心中藏有这么一个惊天秘密。东方部族的老族长冰古的智慧和见识,深深撼动着沧海那颗浮躁的心。他遥望着湛蓝的天空,不知在想着什么。
许久,当天空微微发暗,几率淡淡的星光出现于天幕时。沧海那一动不动有些僵直的瞳孔重新恢复了光彩,浮躁尽去的清澈眼神,似乎告诉着苍天他成熟了。
在承天殿的九层基台上,沧海面向东方而跪,“妈妈,儿子错了,儿子辜负了您守护这片土地的期望。儿子悔悟了,从今日起,您的儿子会成为一名真正的帝王,他的目光将永远注视这片土地的未来,守护土地上的人们繁衍生息,他的心中只有华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