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实实值班,可今天零下十五度,外面风刀割的脸疼,新闻中说,石家庄的防疫小伙儿跳出了最美的街舞,好后悔当年没有学舞蹈,不然我也能拍个小视频,说防疫姑娘跳着最美的民族舞,能不跳吗,不动一动一会儿估计脚就冻麻了。穿上白色防护服,小区门口一站,门朝北,脸看街,呼呼北风呼我脸,一掌击我认错人好坏不辨远近不分,一掌击我幼稚天真告诫我所有的上位都会踏着下属牺牲旁人。副主任常在值班不常在,一会儿他打电话有事儿回一趟,一会儿别人找他必须到场,他开玩笑说我是小区防疫常务理事,感谢我辛苦站岗。我用你谢!我只是做好我自己的事情,想为抗疫做点儿力所能及的事情。希望疫情能快点儿离开,希望我能够开心起来。
当有人替班时,我已经冻的不是自己了,我早晨去上班时也不知道会有这安排,还需要去小区门口值班,暖气屋里的温度也不允许我穿的太厚,这罪遭的我被冻得透透的,进家门半天身上还哆嗦,我打通尤奇的视频,让她看看她闺蜜这惨样。
老公说:“你打给人家干啥,他们是夫妻还能向着你?”
“尤奇是尤奇,尹泽是尹泽,我闺蜜不会重色轻友的?”我不服气。
“怎么年龄长了,还是小孩儿情商。一开始说一人飞升仙及鸡犬,认为是你跟闺蜜是朋友就跟尹泽有关系,现在他们夫妻又不是一体了,什么逻辑?”他反驳我,我竟无话可说。
如果我知道,尤奇为我努力过,我会依旧认为友情很珍贵。
尤奇知道了我的事,确实埋怨了尹泽。她说:“我知道你是官迷,我没打算让辛愿沾你光少干活,但你也不该拿她开刀,坑她!你让我以后怎么见她。”
“什么怎么见她,干工作而已,公是公私是私。”
“跟我们学校没有主任似的,哪个小官不是巴结上面摇头乞尾,看人下菜碟,辛愿无权无势也没有上进心,就是你以为的好拿捏的人,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要是知道尤奇这样为我杠他老公,我该感动成什么样子,可惜我不知道。
“我都跟她说了,是因为我们是自己人,才把不好工作安排给她……”尹泽虚伪的样子,尤奇估计已经习惯。
“哼,真把她当自己人吗,要是你妹妹你会派她去吗?你忘记你找人把你妹从市郊调回市里的事了?你怎么嫌市郊那里远呢?”尤奇不再理他,横竖是定局,也不好再调换辛愿。
“辛愿怎么能跟我妹妹一样?”
“可她就是我妹妹,我们从小到大做了半辈子的朋友。”尤奇有什么办法呢?尹泽不是自己,辛愿的单位也不是自己的单位,自己在单位里其实也没什么话语权,又有什么资格管别人的工作。
“不可理喻,如果我这样对她,别人会不服气,会攀比,我怎么服众?”尹泽觉得他的安排是麻烦最少的,最好的安排。
“你有理,我以后离辛愿远点儿,关系不好了,请你放过她。”
因此,以后的日子,尤奇与我总是若即若离,不是我有了心结,而是她有了心结。难道成熟就一定要失去友谊,要把所有的人际关系都变成利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