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心里也很不是滋味,看到青枝哭得那么伤心,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前两日她一声不出。想着一把拉过暮瑟,然后向谢文行了礼:“劳烦先生送我们回去。”
“找到就好。”谢文倒是没那么多心思,马车留下直接送暮齐和暮瑟,而谢夫人一众另找了一辆马车。
回去的路上又是知尘搀着青枝,青枝抽噎开口:“娘,我...”
“没事了。”谢夫人慈爱地摸摸她的头,“你做的很好了,青枝,不必自责。”
“青枝,你的腿怎么样了?”知尘小声地在一旁问,“这两天都在找暮瑟,不知道你的腿严重吗?”
“就是紫了一大片,还好已经涂了药了。”青枝被岔开话题,没有再想暮瑟的事。
谢夫人微微侧首看了知尘一眼,满意地点点头,没再说话。
接下来不出所料,暮瑟又被关在家里,原来还能来谢府转转,现在连自己的院子都出不了。
而青枝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整天垂头丧气地。因为她没有早说出来暮瑟藏身的地方,暮齐对她十分不满。
青枝知道自己这次做得不够好,而且通过谢夫人的劝说,她意识到这次暮瑟能安全回来完全是因为侥幸,所以在对上暮齐的时候气势上就输了一大截,看起来心虚得很。
谢文知道了是青枝说的城外有个破庙,以及话本里离家出走的故事之后,先是当着暮齐的面打了她二十手板,可怜青枝细皮嫩肉的,手掌整个都青紫,谢文连看都没再看她一眼就罚她去跪祠堂去了。
青枝强忍着眼泪没有掉下来,才被惩罚完手板,立刻就被罚去跪祠堂了。谢文还没有规定跪到什么时候,可怜的青枝膝盖的伤刚刚好一点,就又跪在蒲团上。
谢松为她说情,差点一块被罚。知尘知道后偷偷拿了之前大夫给他活血化瘀的药,傍晚下学之后谢文还特地叮嘱了让他们两人不要去看青枝,但是谢松还是偷偷在门外看了一会,而知尘趁着仆人不在溜进去。
“青枝,这药先涂在手心。”他一进去就抓青枝的手给她涂药。
青枝一见他来,眼泪终于没崩住:“知尘哥哥,我手疼,呜呜呜,我腿也疼。”
知尘搀着青枝换了个姿势,拿药给她涂了手掌,涂膝盖的时候看到原本还没好的膝盖又紫了一大块,心疼地皱着眉头,拿着药不知所措。
谢夫人原本是想过去给青枝送药,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谢文一边要惩罚她给城主府看,但是另一边要是跪坏了自己又是心疼。只是没想到在门口听到里面青枝的小声抽泣。
“知尘哥哥你还是别来了吧,被爹看到肯定是要生气的。”青枝一边抽泣着,一边权衡再三还是劝他别来了。
谢夫人侧身站在门外,摆手制止了要叫她的仆人,过了一会她听到里面少年的声音:“无妨,如果被爹看到的话,那我就陪你一块跪着。”
“这两天你乖一些,我下了学就过来给你擦药。”
“偶尔没有人的时候不要跪得那么实,换换姿势歇一会,心诚就好。”
“你的膝盖还没有好,如果跪坏了爹肯定也心疼。”
谢夫人惊讶地睁大眼睛,又贴在门上,确认里面确实是知尘在说话:“爹并不知道你的腿跌得这么严重,不然肯定不会让你跪祠堂的。”
这真的是那个沉默寡言的知尘吗?谢夫人默默地转身,这孩子好像格外地照顾青枝,平日里说不出几句话,没想到对着青枝又是宽慰又是说谢文的好话。
这么小就懂得这些,不知道日后是福是祸。
想归想,谢夫人心疼青枝腿伤还没好,晚上就跟谢文吹了枕头风,青枝跪了两日,又被换了一种惩罚。
那就是她深恶痛绝的抄书,原本她就不喜欢抄书,枯燥无味。再加上被打了手板,虽然知尘给她涂了两天药,但是还是疼得厉害,手拿着笔一直抖。三月的早上还是有些凉意的,青枝要很早去祠堂跪半个时辰,然后就开始回房间抄佛经。
不知道谢夫人是怎么求的,居然让青枝去抄写她一点不懂的东西,这也大大增加了难度。佛经晦涩难懂,字形复杂,一不留神抄错了一个字,就需要整章重来。
青枝一连抄了七八遍佛经的第一卷,心里早就被磨得没有了一点波动,她每天也不敢再出去玩,整日拘在屋里,话也渐渐变少了。
大约过了有小半个月,腿伤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她笑得也越来越少,终于这个惩罚结束了。
一早她依然去祠堂先上香跪坐再祷告,然后准备回屋子里去抄书,谢文站在小道上,看着她一改往日的活泼劲,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消沉之意,心中心疼,但是面上不显:“青枝。”
青枝低着头,突然被叫到名字,她慢慢地抬头,“爹。”
“今日起就不用抄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