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小妾根本算不得什么身份,和无名无份也相差无几——
严绍庭无视严绍庆的羞怒,将筷子一放,说声:“我吃饱了。”又向曾渔点了一下头:“曾先生慢用。”自回卧室去了。
严绍庆气忿忿得吃不下饭,对曾渔道:“曾先生,你看这等人哪里知道什么孝悌友爱,得知恩荫为锦衣卫副千户更是骄横得不得了。”
严绍庆也恩荫为中书舍人,不过大明朝的中书舍人等于是内阁打杂的,是从七品的小官,而锦衣卫副千户却是从五品,庶长子严绍庆被嫡出的弟弟严绍庭全面压制,自是愤愤不平。
曾渔劝慰道:“绍庭气量褊狭,你莫要与他一般见识。”心里道:“大厦将倾,恩荫越隆越倒霉,锦衣卫副千户又有什么好得意的,大难临头却不自知,真是可悲。”问:“令尊没有责骂婴姿小姐吧?”
严绍庆见曾渔责备严绍庭气量小,略感安慰,答道:“这个我却不知,但方才从寄畅园回来时婴姿妹妹神色如常,应该没受什么委屈。”
曾渔点点头,继续用饭,却见严绍庭又来到饭厅,冷冷道:“曾先生,听说你有话要训丨示我?”
曾渔看到一个青衣小厮闪到厅前柱子后,心知这小厮听了他方才与严绍庆说的话就跑到严绍庭跟前嚼舌头了,不动声色道:“是有话要对你们兄弟二人说,请坐下。”
严绍庭没有想到曾渔还这么镇定自若,负气道:“曾先生面前我岂敢坐,站着听曾先生训丨示吧。”
曾渔道:“好,那你就站着,今日我与你二人说兄弟和睦之义,《孝经》云‘爱亲者,不敢恶于人;敬亲者,不敢慢于人,——”
严绍庭哪里是来听曾渔训丨示的,他是来兴师问罪的,见曾渔还真的引经据典开讲“兄弟和睦”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打断曾渔的话道:“曾先生,这里是钤山堂,不是毓庆堂族学,曾先生好为人师太过了吧。”
曾渔奇道:“不是你说要听我训丨示吗,这么说你是要训丨示我?”
严绍庭忍曾渔很久了,今日终于爆发,大声道:“曾九鲤,你只是伴读而已,不要老是摆出先生的架子,你有何资格教训丨我”
曾渔站起身,一把抓住严绍庭的右臂,说道:“我有没有资格教训丨你且听方塘先生怎么说,方塘先生若是也和你这般言语,那我立刻离开分宜。”
严绍庭颇为畏惧叔父严世芳,没想到曾渔上来就要揪他去瑞竹堂,叫道:“曾九鲤,有本事莫要告状,告状不是本事。”挣扎着不肯走,但他哪里拗得过会散手的曾渔,被一路拖着出了饭厅。
严绍庭叫道:“严二虎、山镐,给我把曾九鲤拖开。”
严二虎和山镐是侍候严绍庭的两个健仆,闻言奔过来就想拽曾渔的胳膊。
曾渔喝道:“我是去瑞竹堂请方塘先生评理,你们想于什么”
严二虎和山镐毕竟是仆人,被曾渔一喝,面面相觑,曾渔就已经拖着严绍庭出了钤山堂,严绍庆又惊又喜地跟在后面。
到了瑞竹堂外,曾渔就放开了手,自顾进去,严绍庭看到严绍庆就在后面,若是这时转身逃避的话,必让严绍庆笑话,碍于颜面,只好硬着头皮跟着曾渔进了瑞竹堂。
明天争取还上一更,最近腰椎很不舒服,欠的文债只有慢慢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