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渔听张广微说张道陵试赵升的第二试是“美色不动心”,不禁想起在分宜介桥村外枫林小屋的那个夜晚,被严世蕃下了药的陆妙想扑在他怀里,那隔着缁衣的娇柔身体、盈盈迷离的眼神和压抑不住的娇呻,刺激得他**如火,姿容绝丽的陆妙想在那种情境下实在太诱人了,若不是有个曹谎子作参照,那夜他差点就沉沦下去了,但软玉温香在抱情潮激荡乃至浑身战栗的感觉至今难
还有,说老实话,此后曾渔有好几回在夜里梦见陆妙想,重温枫林小屋的诱惑,梦中的曾渔则脆弱得多,发乎情不能止乎礼,完全经不起引诱啊,梦醒后难免有些惭愧,严二先生和严绍庆之母曹氏都有意促成他和婴姿小姐的婚姻,陆妙想是婴姿的姨母啊,而且分宜严氏就快倒台了,实在不该去沾惹,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嘛,只是这世上很多事并非自己能决定的,既然已经遇上那就勇敢面对,好比横峰道上遇贼一般……
“喂,喂,曾秀才,发什么愣呀。”张广微转到曾渔面前伸手在曾渔鼻端摇晃了几下,揶揄道:“怎么一说到美色不动心你就魂不附体似的?”
曾渔定了定神,问:“不知祖天师是如何考验赵升美色不动心的?”
张广微道:“你怎么不问第一试‘辱骂不去,,就问美色不动心?”
曾渔笑了起来,将坤卦边上的一个雪团踢飞,说道:“就觉得面对美色不动心极难,辱骂不去倒没什么,为了求道让仙师骂一骂又何妨。”
张广微道:“不是我祖师爷骂他,是祖师爷门下弟子生怕赵升得了真传,就对赵升冷嘲热讽,想把赵升骂走,若是你又会如何应对?”
曾渔道:“门下弟子骂啊,我不会任他们骂,对骂好了,看谁骂得过谁,休想把我骂走,我求道之心坚固,程门立雪,百折不挠。”
张广微不转圈了,站在曾渔身前说道:“对骂不大好吧,岂不是得罪了同门。”
曾渔道:“求仙问道不是求受气求委屈的,没做错事莫名其妙被别人骂不能还嘴那很郁闷的,这不利于导引炼气吧,反正师父骂就让他骂,长辈嘛,其他人就不能,神仙也有三分火气对不对?”
张广微愣了片刻,勉强道:“这第一试就算你过关吧。”
曾渔失笑:“这就算过关了?小仙姑是来考验我的?”
张广微道:“我哪里能考验你,我是说你若能说到做到,这第一试勉强也能过关,下面再说第二试‘美色不动心,——话说我祖师爷见赵升辱骂不去,知他是真心求道,就差他看守黍苗,赵升奉命来到田边,见茅屋一间,四围空空,常有野兽来践踏偷食黍苗,赵升早晚赶逐,全不懈怠。一夜月明如昼,赵升独坐茅屋中,忽见一女子走进屋来,这女子美貌非常,深深万福道:‘妾乃西村农家之女,随伴出来玩月,失了伴侣,追寻不着,迷路至此,两足走得疼痛,求善士可怜,容妾一宿,感恩非浅,。赵升正待推阻,那女子就爬到他床铺上倒身睡下。赵升以为这女子真是脚疼,没奈何,只得容她睡了,自己另铺些乱草,和衣倒地睡了一夜。次日,那女子又推说脚痛,故意不肯走,撒娇撒痴的要茶要饭。赵升只得管顾他。那女子说些风话引诱赵升,到晚上先自脱衣上铺,央赵升与他扯被加衣——”
说到这里,张广微有些羞涩,白白的小脸泛起一抹胭脂色,清咳两声,简略道:“赵升见女子着邪,连茅屋也不进了,只在田塍边露坐到晓。至第四日,那女子忽然又不见了,只见土墙上,题诗四句,道是‘美色人皆好,如君铁石心。少年不作乐,辜负好光阴。,赵升看罢,大笑道:‘少年作乐,能有几时?,这第二试,赵升又通过了。”
张广微故事说得不错,曾渔含笑而听,这时开口道:“赵升说‘少年作乐能有几时,就不对了——”
“怎么不对了?”张广微问。
曾渔道:“这其实就是贪心不足,与《十不足歌》唱的终日奔忙只为饥,才得有食又思衣。置下绫罗身上穿,抬头又嫌房屋低,是一个意思,赵升是胃口大,不满足于短暂行乐,若是少年作乐能长久,那赵升就要作起乐来了是吧。”
张广微愕然,小嘴半张,很有些憨态,半晌道:“说别人容易,你能做到美色不动心吗?”
曾渔心想:“那个什么西村农家女能有陆妙想美丽吗,绝不可能来历不明就投怀送抱当然要慎重了,只有没头脑的蠢物才会轻易受诱惑。”说道:“在横峰七星观,匪首吴平送了两个美女给我侍寝,我不就是没动心吗,这第二试我也通过了。”
张广微道:“是让我赎回的那姑嫂二人吗,我看长得也不怎么美啊。”
曾渔笑道:“身陷贼窟难道还能梳妆打扮,哎呀,不管美貌不美貌,反正依祖天师的考验,这第二试我决然通过了。”
张广微有些不甘心道:“算了,反正现在只是空口说说,下面说第三试——见金不取。”
曾渔道:“拾金不昧是吧,我不但见金不取,我还把银子往地上丢。”当下向张广微说了那日遇贼时把十两银子踩进雪地里的事。
张广微听得发笑,说道:“那夜我和羽玄带了那姑嫂二人回河口,船上很多人都骂你,说你比山贼还坏,山贼只要赎银二百两,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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