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你扯了,走了!”李九扬手, 深吸一口气,大步朝外走去,顺道出声,“借你的马使使!”
“我偷偷将你五姐带出来,此刻宫中该是乱了套了,小心些罢。”李天风迎风而立,扬声嘱咐,语气再无半分生疏,一如平常人家的兄长,坦坦荡荡。
“老四,无论遇到什么事情,老实待在思过所,暂时来说,该是无人能寻到你们的。待有一日发觉五姐身子好一些了,该是我得手的时候了。”李九回头,灿烂的笑容在阳光下绽放,唯独眼中那分沉沉的隐晦,没有说出声来,老四不知道的,却是这金陵,将会兵临城下吧。
“罗里吧嗦。”李天风挥挥手,屹立在门前,衣炔随风而动,洋洋洒洒。
“……”李九嘴角维扬,再无多话,一人一马,一点点消失在深山门外。
山谷悠悠,路途茫茫,前程不知,后路再无,晚夏初秋,微凉的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李九心中有些空荡,眼中却满是决绝,有些事情,她必须去做,有些事情,她真的无可奈何。这世间的事便是牵一发动全身,正是由于自己的存在,李天沐才要来争这太子位,也正是父亲得了这皇位,明丽才生了这份心思。可她心中却是十分明白,这些事情,虽同自己有千丝万缕的关联,却并非由自己而生的,身在旋涡中,自辨善恶求的是无愧于心,而明丽,李九唇边冷笑,如此恶毒的女人,无论身在何处,本质便已然卑劣,她不会将这份罪恶背负在自己身上的。
巍峨的城墙屹立在门前,李九将帷帽朝下拽了拽,从怀中取出一枚温润的玉佩,不算精致的花纹镂空而饰,再不像原先那般客气的在人群后排队,李九高高的坐在马上,一挥鞭子,高喝一声,在一众民众受惊不满的目光中,直穿城门。
“天薇隐士,暴露者死。”压低的声音连同玉佩从守城的兵卫眼前一逝而过,眨眼间又落回自己的手中,李九未曾回头,立马疾驰间将玉佩重新收入怀中,在一众还未反应过来的窃窃私语下,迅速的消失在人群之中。
天薇子,天薇牌,如今她总算明白这玉牌的真正含义,想来天薇夫人将这玉牌交给他们这一众学生的时候,心中也是怀着这份希冀的吧。
母亲当时瞧了这牌子,便是淡淡的会心一笑,“月如这孩子,有心了。”
“阿娘说的,可是天薇夫人?我们的太傅。”当时的李九有些懵懂,赖在母亲怀中,眉眼天真。“孩儿记得太傅姓宫,唤作一声宫薇先生。”
“月如终是嫁了宫家的那小子么,”慕容云华轻轻笑着,“这孩子呀,是阿娘的小徒弟,本是捡来的姑娘,便没了姓名,这名字,想来是同宫家小子婚配时候取的罢。她既是给你这牌子,想来这些年,确是一直在寻我的踪迹的。”说到这般,慕容云华轻轻叹了一口气,可惜这孩子虽是功课学得全,却如何都算不到,自己的师傅根本不属于这里,自是没有可以相符的命格来推算的。
慕容云华轻轻的拍着李九的脑袋,在这呆子错愕的眼神中轻轻扎破了指头,鲜咧的血滴落在玉牌之上,那青翠的紫薇花在下一刻便弥漫的血色,滴滴落血,仿若浸透的墨染,一点点盛开在玉佩之上。
“阿娘!”李九唬了一跳,探出脑袋捉了母亲的手,一脸惊愕。
“天薇牌,是这般用的。”慕容云华将手中的玉牌重新叠到李九手中,淡淡的翠色一点点被晕染,不刻间,温润的玉石已经变了颜色,染了一片绛红之色,深浓如墨。
“血玉紫薇牌,直达天薇宫,这其中的权利,高于任何一个朝官,甚至在周边的它国,无论要出入于何地,也都犹如无人之境,没人敢去通报上级,也没人敢再多说分毫,只需痛快放行便可,且行动一如鬼魅,来去皆是轻松。”慕容云华眼中漾起几分傲色,那是浸润在骨子中的骄傲,属于慕容家的骄傲。“不过只要这东西出世,月如自是能察觉到的,所以说,血玉其实真正的功能,是属于天薇宫的信物才是。”直待李九用了它,想来自己回来的事情,便是再瞒不过了吧……慕容云华眼中呈现茫茫之色,这么多年了,终是要面对那些惨痛的过往遗骸了,即便一切已经千疮百孔,即便……
“为何?我都不认识这小东西,其他的守卫都识得吗?”李九有些迷惑。
“呆子,自是大将方才识得,而那不识得的,你又当何为蛊,何为毒? 你阿娘制蛊毒的名声,可是真真的本事所得!并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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