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当一个胸大无脑,一个空有一把力气,可这大安的二公主和八皇子又岂非真的是朝臣口中的那般愚钝吗?李九无声的咧了咧嘴,他们知道后果,他们亦能猜到自己的计划,他们只不过是想进来陪着她,用这最原始的办法,用这说出来显得矫情的办法,无声的关怀着这个没了权势的妹妹。
换做是她,或许也会干出这般事情来吧,李九笑了笑,心下释然。
“大哥走了吗?”即是人都来了,多说倒生分了,李九伸长腿,打听着外面的情况。
“走了吧,反正没见到人。”李昭容左右打量着牢中的环境,十分嫌弃的走来走去。
“婉儿呢?”李九有一搭没一搭。
“送回去了,按您老人家的指示,一早就送回去了,此刻应该和太奶奶梅婕妤她们一同走了。”
“太奶奶她老人家,还好吗?”李九瞳子微动,还是要麻烦老祖宗啊。
“挺好的,一听到小家伙回去了,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通训,精神着呢。”李昭容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要不是溜得快,自己也逃脱不了这通骂。
那便好,那就好。李九无声的抿了抿唇。
“对了,太奶奶要我拿来的,给你的,”说着话,对面的牢房丢过来一个瓷罐子,李九没有李昭容灵活,狼狈的起身将东西捞了过来。
“什么好东西啊,黑漆嘛唔的。”李昭容眨着眼。
“你这偷偷瞧了便瞧了,还挖了那般大一坨!”李九打开易容膏,望着上面那个硕大的坑有些哭笑不得。
“你有我没有,我就取一点看看罢了,小气什么。”李昭容耸肩,一脸好奇,“是什么好东西呢?”
“擦脸的,青春永驻,要不要试试。”李九没好气,也亏得不是什么毒药,这二公主愈发二了。
然而这东西,往后,还用得着吗?李九的神色有些怔怔。
“不必,你自个儿留着吧。”李昭容十分嫌弃。
“你家老苏呢?”李九将东西收起,使起坏来。
“不见鬼影,”愣了一下,一个杯子丢了过来,砰的砸碎在墙壁之上,“李九你找打呢。”
“哎哟……您能不能不这么暴力,稍微收敛收敛一点呢?我亲爱的二公主姐姐。”李九躲开茶杯的碎片,无奈的耸肩。
该安排的都安排走了,这两个呆愣子也进来了,现在就等着看外面的事情如何发展了,可眼下最大的问题是,都一下子都给关进来了,谁来救他们啊!
若是大哥知道老二老八都跟她一同在这天牢凑牌搭子的话,也会想揍人了吧。可不是,再加一个可以搓麻将了,不寂寞。
天牢内的时光缓缓,一如这亢长而萧索的冬日,日升日落间,吃饭睡觉胡扯淡,除却暗无天日,却是这些日子以来难得可以好生休息的时候。
然天牢外此刻却没有这般的平静,被李九打扰的早朝还需继续,每日都要继续,那未曾得出结论的各项朝政依旧还未有结论,雪花片一般的邸报与奏折还在源源不绝的涌来,内中还夹杂着厚厚一叠关于如何处置这真凤假龙太子爷李天赐的申奏。
李天言头疼的望着吵吵嚷嚷的朝臣,由早至晚,再由夜至晨,脑子都已经吵至混沌,却依旧没有得出半分有用的结论来,喋喋不休的没有丝毫用处。
没有军权,四方吃紧的边防兵力严重不足,士气低沉再难抵挡强攻。
没有军权,老将不听他的号令,年轻的将士又不得用,挑不出适合的人来领兵。
没有军权,皇后和明家却还在用尽心机争夺控制金陵城的防卫巡逻营,外忧未解内患已存。
没有军权,司马炎对他的信任宛若薄薄一层符纸,风一吹,便会破碎。
没有军权,那些商议好的邻国吃准了他的弱点,要求亦是愈发的过分,甚至对并未答应的大安属地虎视眈眈。
没有军权……得了这位置又如何?他依旧是什么都做不了。
此刻对付李九,对付大哥,又有什么意义?父皇一句病倒便了事,所有的权利却没有半点分配,本该是诸位弟兄一齐分担的责任,本该是可以推脱到他们身上的责任,此刻却是尽数压在了自己的肩膀,让他喘不过气来。
是呵,父皇病倒之前又何曾能想到,四方边防会一夜之间尽数全乱?而他当时亦没想到,坐上这位置却并不能解决任何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