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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
眼下倒是真正的牢房了,李九扭了扭被拧得有些生疼的肩膀,左右细看着这小小的牢房。
阴冷潮湿,没有一丝儿的日光,唯一的光源不过是走道中的一盏小小的壁灯,散发着幽暗昏黄的微光,三面石墙,一面铁栏,窄小而破败。泥台子上堆满的稻草,些许腐烂,些许潮湿,散发着阵阵令人生呕的气息。与这个地方想比,之前的天牢,简直就是天字一号房了。
李九无奈的苦笑,这些日子,真真是惹了牢狱之灾了。
亏得已然吃了顿饱饭,说起来这已经算是先见之明了,李九无奈的挑了挑眼,四下打量着,想要寻个稍微干净些的地方好生休息,她还需要养精蓄锐才是……
“看来我们的太子殿下不太适应这牢房的生活。”阴冷的声音忽然响起,仿若阵阵阴风那般忽然而至,令人生寒。
“祁大人还真是一如鬼魅,走路都没有声音的。”李九回过头,面色亦严峻起来,这祁之渊,感觉比魔障了的明丽还可怕一些。
“太子殿下此刻倒是敢如此说话了,却是与之前不一样些,怎么的?想好了后路?”祁之渊隔着铁栏望向李九,昏黄的光线打在脸上,幽暗一片。
“我能有什么后路啊,”李九叹气,“就看祁大人究竟想要什么了。”
“你说你知道的。”祁之渊眉头微动。
“不这么说,我们的祁大人怎么会这么快便来找我啊。”李九挑眉,有些无奈。
“李天赐,我奉劝你不要与我玩花样。”祁之渊的瞳子微动,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只要看着李九,他心中的火便是无法止住。
“是不是我不玩花样,你便能放了我啊。”李九撇嘴,“说句实话祁大人,这地儿啊,还真不是人待的呢。”
“我可以放你出来,”祁之渊微微眯起眼睛。
“如若我交出你要的东西是不是?”李九笑出声。
“是。”祁之渊神色未变。
“您老人家不说,那就只待我来猜猜看了,”李九撇嘴,“要说我李天赐身上有什么值得人惦记的好东西的话,一呢是那独一无二的天薇牌。”看了看祁之渊,李九轻轻摇头,“天薇牌虽是好用,却是都有主人独特的印记,其他人拿了亦没有用处,想来祁大人是不会有兴趣的。”
“……”望着自说自话的李九,祁之渊半眯着眼睛没有说话。
“那便只剩下一样了!”李九抬眼,朝前走了两步,直直的盯着祁之渊。
“……”小儿的眼中过多狡黠,令人生恶,祁之渊皱紧了眉头。
呵……李九盯着瞳子微动的祁之渊,唇齿张合,无声的比划了两个字,口型极慢且夸张,一副笃定的模样。
猜对了……望着祁之渊那不着痕迹闪动的瞳子,还有微微抖了一瞬的眼皮,李九心中默然,他果然是为了这个而来。
锁魂,固魂定魄,将她带到这世上的器物,保持她肉身不死的神物……祁之渊,果然是为它而来。
“锁魂在哪里。”即是李九已经猜出,祁之渊没有再多废话,直直的问向李九。
“祁大人是不是太过天真了些!”李九扬起下巴笑得开怀,“此刻我若是将东西给了你,那我这小命不是立马归西了!你真当我傻子不成?”
“……不算太蠢,”祁之渊淡淡的笑了笑,并不意外李九此刻的反应,他便没想过李九会太过配合,他要的东西,亦不需要别人配合!
“我确是算不得聪明,不过此刻我既能猜出来你有所求,那我定当是要好生将这救命的东西保护好不是。”李九抿唇,微微翘了翘嘴角。
“我说你不算太蠢,然而依旧还是蠢的。”祁之渊眼中划过凌厉之色,再待看向李九,却是再无之前的半分平静,“李天赐,此刻你该是应清楚,你已经不是太子爷了,你亦不是宋氏兄弟的靠山了。”
“我知道,可这事儿与你个老头子有什么关系,”李九不耐,“我非是太子这件事,无需你有事没事来提醒我,我也需要告诉你,不管怎么样,我永远是我父皇的孩子,是男是女都是尊贵无比的血脉与身份,至于你,永世都是那踩入泥中的刁民!”
“李天赐,我看你这辈子便要毁在你这张嘴上。”祁之渊面色铁青,死死的瞪着李九。
“将死之人,何不说个痛快。”李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