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怕啊……如何不怕呢。”李九耸肩,指了指这脏兮兮的牢笼,“我还怕今夜没地儿睡呢,您瞧着看,这不夜都深了么?换个地儿的事情如何呢?”
还要这般扯皮下去,祁之渊皱紧了眉头,心情已然开始烦躁,“李九,我最后问你一遍,锁魂在哪里。你将东西给我,我放你走。”
“真的么。”李九的脸摆明了不信,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真的。”祁之渊咬牙切齿。
“好啊,你过来,我只告诉你。”李九招了招手。
“……”祁之渊眼中几分防备,亦带着微微的怒意,谨慎的盯着李九。
“关起来的人是我,又不是祁大人您,您说您怕什么啊!”李九无奈的笑了笑。
“这儿是四象虚空门的地方!你以为你小声说话便无人听见了吗!蠢货!”一旁的大徒弟受不了这李九的磨叽与愚钝,轻蔑出声。
“哎……祁大人,这不是我想当着所有人面说啊,是你的好徒弟不肯给你面子的不是。”李九低着头痴痴笑,余光瞧着未曾挪动半步的祁之渊,心中不禁苦笑,这个人,真真的谨慎心细到极致了……
不等在场的人再说话,李九猛的抬起头,眼中已不再平静,疯狂与轻蔑盛满了那双瞳子,一把声音亦是嚣张而清脆,高扬嗤笑毫无掩饰,“祁之渊,你在我眼中只不过是那奴仆,是那最最下贱的贱民奴才!想要威胁我!想要逼迫我什么!先撒泡尿看看你的脸!瞧瞧你的身份!”狂笑的声音从牢笼中传出,是不计后果的肆意,是令人生恶的所谓权贵的倔强。
“李天赐!你这是找死!”祁之渊的拳头猛的攥紧,眼中再无法忍耐震怒。
“你敢杀我吗!动手啊!”李九冷笑,削瘦的面庞空留一对闪耀的瞳子,在昏暗中发出幽幽的光芒。
“上刑拘!去刑房!”非是不敢,而是不能,未得锁魂,这李九还不能死,可不代表他真的不敢动她!祁之渊大掌一挥,转身而去。
“是!师傅!”暗处的人迅速上前打开牢笼,并排的锁链层层相扣,发出金属碰撞的刺耳之声。
望着祁之渊离开的身影,此刻的李九却是无声的垂下了脑袋,整个人有些脱力的倚靠在潮湿的墙壁之上,一双眼轻轻的阖起,冷汗一滴一滴由额角滑落。
要对付这个老狐狸,实在是太难……
苦肉计,呵,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计策,黄盖那是猛将,经得住鞭打,她却是细皮嫩肉娇生惯养的,竟是也被逼得来这么一招了,苦涩无声的漫上李九的嘴角,想要从祁之渊口中套得些什么,果真不容易……
“走!”牢门被打开,两只胳膊被人拽住,李九垂着头,没有丝毫的反抗,随着几人朝更暗的黑夜中走去。
“祁之渊,你好大的胆子。”双臂被铁链束缚,鼻中是刺激的血腥味道,令人作呕。李九抬头,赤红着眼睛盯着祁之渊。
“我再问你一遍,”祁之渊手中拿着一件瞧不出名字的刑具,铁钩如针,银光闪烁,令人头皮发麻,老者抬头,望向李九,“锁魂在哪里。”
“你敢动我分毫,我那帮子弟兄不会放过你的。”李九狠狠的咬牙。
“我本就是想试试看,你那些弟兄们,是不是真的与你恩断义绝了,看看我们太子爷,是不是还有半分倚靠?”祁之渊冷笑着,一步一步走近李九。
“你敢!”声音已然带上不容扼制的畏惧,李九的嘴唇被咬得发白,颤抖着眼盯着祁之渊。
“我有什么不敢!”祁之渊一巴掌甩在李九脸上,狠辣的动作不留余力,红痕瞬间爬上了李九的脸。
“呸……呸呸……”李九大口吐去口中的血水,望着目近疯狂的祁之渊,一时有些脱力的垂了身子。
这个灰白瞳子的老者,对她是真的恨意啊。
“杀了我吧。”李九低声喃喃,无声的咧嘴笑。
“这便杀了你?那如何能过瘾?”祁之渊冷笑,即是来了这地方,便要好好感受一下我当年受的苦才是啊!
“什么当年?”李九猛的抬头。
“你倒是不蠢,这种时候还有心思听这些话语中的闲话。”祁之渊阴兀的盯着李九,然而瞧着这被他完全掌控的太子爷,又似乎心情十分的好,双手都有些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