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黑车里,限制了自由。唉,无数次的遭遇,都怨我这蹩脚的川普。从那以后,我就下定决心好好学习东北话,尤其有着浓厚大碴子味的吉林话。五年了,虽说我的口音有所改变,但是还是不是的掺杂着“噻,啷个……”等川普的杂音,这我也没办法了。
这不,我的口音今天又一次“出卖了”我。每当后来想起来这段,我就禁不住笑出声来。这次“出卖”真真正正算是口音对我五年来的遭遇最大的安慰,因为我从这次“出卖”里收获了爱情。
我吃力的跟崔阿姨说:“我老家是重庆寿县的。”
崔阿姨没想到我家是重庆的,就吃惊地问道:“你是重庆的啊,听你的口音不太像。”崔阿姨又说道:”我女儿也在重庆读书。她现在在重庆医科大学读研究生呢!今年是研二。我前段时间一直在重庆陪她,上个月由于参加老郝医生儿子的婚礼,才从重庆回来。没想到在这里遇到重庆“老乡”了。”
我跟崔阿姨说我也是在读研究生,是吉林大学白求恩医学院的,今年是研一。崔阿姨说你们都是高材生,像她那样就不行了。
原来崔阿姨是八六年毕业于四平卫生学校的中专生,毕业分配到镇卫生院里,也就是现在这个地方以前是弥陀镇。毕业两年后,崔阿姨跟当地一个乡村教师结婚了。后来弥陀镇撤镇降为乡,卫生院也随之改制为乡卫生院,编制也缩小了很多,从十三人的编制一下子缩小到七人。其他的医生护士由于缩编的原因,调走的调走,退休的退休,而崔阿姨因为家就在乡里,而且孩子还小,丈夫又是当地小学的老师,所以就没有调离,一直坚持了下来。直到现在,他们那一批人,就还剩下崔阿姨跟老刘医生了。
崔阿姨又说道:“贾医生跟郝医生都是半路出家,他们两个都是老刘医生的徒弟。而刘家妹妹跟贾姑娘都是跟我学的,他们以前是从夜大开始学的扎针,也算是半个赤脚医生吧。而老郝医生儿媳妇是零九年卫校毕业的大专生,她家就是这里的,是家里的独女,为了照顾年迈的父母,放弃了城里的工作,回来的。这不回来后,经老刘医生跟我的撮合,跟老郝儿子结婚了。这不上个月刚完婚。”
崔阿姨聊起这些来,连绵不绝,就像农村大街上随处可见的老头老太太聊李家长王家短似的,有说不完的话,滔滔不绝。
从崔阿姨那里得知,老潘医生是这么多年,这儿正儿八经的大专生,而且还是取得了执业医师资格证的医生。村里的老百姓都叫老潘医生“一手拿”。
我问崔阿姨:“什么是一手拿啊?”
崔阿姨说:“老潘医生看病有一手,就是见到病人后,问几句话,随便用手一拿患者的身体某个地方,就知道病在哪里,开几副药回去吃上,立马见好。”
我问崔阿姨:“有这么神奇吗?”
崔阿姨夸张了表情说:“当然了!老潘在这里的人眼里就是神医。”
跟崔阿姨聊着聊着,不知不觉难受劲过去了一大半,肚子也开始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地叫起来了。崔阿姨见状,笑着立马站起身来走了出去。我知道崔阿姨是去给我拿吃的了。
初次听说老潘医生“一手拿”的大名,我不禁好奇起来。难道一个乡村卫生院的普通医生真的有如此大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