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吕蒙不情愿的听从姐姐的吩咐叫陈弄起床,推开门发现陈弄并不在房间里。
“奇怪,这家伙一大早跑哪去了”,吕蒙正纳闷着,却见陈弄神神秘秘的从院子后门进来,身后还跟着那只蓝色的肥猫。
“你去干什么了?”,吕蒙觉得陈弄一定在偷偷做些什么不好的事情。
“恩,没什么,没什么,带蓝胖出去溜个弯”,陈弄打了个哈哈,立刻反应过来,“你跑到我房间来干嘛?来给为师奉茶吗?”
尽管陈弄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讨厌,吕蒙却能感觉到陈弄明显在转移话题。
“没什么,姐姐让我叫你起床,待会要随李家驴车一起去县里”,吕蒙神色平静的回答。
他知道这个时候一定要忍住,等到他掌握到陈弄恶行的证据,再转交给姐姐,到时候任凭陈弄说的天花乱坠,也无力回天了。
一想到陈弄匍匐在自己脚下苦苦哀求的样子,吕蒙嘴角便不由自主的上扬。
陈弄看着面前的吕蒙由沉思变呆滞,由呆滞转痴笑,一脸懵比,完全不知道这孩子在想啥,果然教导熊孩子什么的,走个过场就行了吧。
“走吧,先随意吃点,就出发了。”
陈弄敲了敲吕蒙的脑袋瓜子,将他从不知道是啥的白日梦中拉回现实。
忍耐,忍耐,巧言乱德,小不忍则乱大谋。吕蒙在心里告诫自己,把肚子里为数不多的存货都用上了。
用过早食,蓝胖和小鱼留在家中玩耍,吕淑云则送他两到李猎户的家门口空地。
李大牛,就是之前三箭射杀老虎的壮汉,今天准备去县城贩卖老虎身上扒拉下来的皮毛和骨肉。
“是陈家兄弟吧”,李大牛开头道,“待今日卖了这畜生皮货,再将钱分与你五成,可行?”
“李大哥救我性命,如何还能拿李大哥的钱”,陈弄觉得这看着憨厚的汉子倒是颇为合眼。
后世有一小部分人,帮人带路也要收取报酬,与这些人相比,这李家大郎都可以算得上是圣人再世了。
“嘿,莫要推辞”,李大牛解释道,“这畜生在后山半年了,狡猾的紧,去的人多了,这畜生就躲起来,去的人少了,又打不过,要不是陈兄弟你弄瞎了它两只眼,这几箭,恐怕是很难要了这畜生的命”。
“如此,便是多谢李大哥了。”
白送的钱没有不要的道理,现在陈弄手头可是一分钱也没有,吃的用的还是吕淑云的,虽然前世陈弄做梦都想体验被富婆包养,吃软饭的生活,不过真到了自己头上,还是多少有些尴尬的。
等有了钱,先整点好吃的贿赂下小鱼,省得这丫头,左一个闲人哥哥,又一个怪人哥哥的叫。
“谢个屁,本来就是你的,你们这些文人就是规矩多”,李大牛哈哈笑着,顶大的手掌拍打着陈弄的后背,险些把陈弄拍出内伤。
“有空来我家饮酒”,多了笔收入,李大牛心情看来很是不错。
说起身份,陈弄这会其实只能算个流民,和文人更是八杆子打不着关系,如果在左家垅皇家男子职业技术学院英雄联盟院艾欧尼亚系的经历算是读书的话,大概也是个读书人?
战国时期,流行起用谒作为身份的凭证,到了东汉称呼变成了刺,就是常说的名刺,实际上大同小异。
关于刺的说法,有说用竹简的,有说用纸的,但是这种广泛用于官员和氏族之间的私人名片,用纸的可能性更大,因为纸张本身就是身份的象征。
东汉对身份的考究并不十分严格,更像是对人际关系的考证,举例来说,刘大耳见人就说自己是皇室后裔,但是如果他的挂名老师不是卢植,而是卢本尾之类的,那可能早就被人抓起来吊着打,所以大家看的不是名刺本身,而是送名刺的人背后关联的势力和关系网。
假如陈弄写个名刺,说自己是某某之后,只要他能够找到一个当代大佬人物帮他一起吹,那以后他就是某某之后。就算某某从坟墓中跳出来说,不,你陈弄不是我的仔,那也会被众人以死人言,不可妄信来驳回。
关于身份的事情可以日后再想,当务之急是在这个时代安身立命,找到切入点。县城之行,陈弄已经有了大致的计划。
日头渐高,李大牛收拾好了货物,招呼众人道,“差不多可以出发了”。
“公子路上小心,二弟便是有劳公子照看了”,说罢,吕淑云便行了个一般揖礼,清脆婉转的声音配合温柔轻盈的动作,让陈弄不由得看呆了。
陈弄表示,自己是个脸盲,分不清好不好看,他只是有点谗人家身子。
旁边的吕蒙醋坛子翻了一地,印象中姐姐从来没对他说过路上小心,其实这不怪吕淑云,每次吕蒙都是与她吵架然后冲出的家门,根本没有给吕淑云说路上小心的机会。
李大牛和另外一个中年汉子上了其中一辆带货的驴车,吕蒙和陈弄则上了另外一辆,两个人并没有占据太多空间,车板上显得挺空旷的。
一声吆喝,两头呆头呆脑的灰色毛驴迈开了步伐,拉着一车货物和四个人走上了去往富陂县城的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