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不过也因为人多施展不开,所以杨业并不落下风,董如诲带着两个侍卫也打退了好几波兵士。
眼见填人数不行,潘仁美喝到:“退,全都退出去,包围这里,马上放火,逃出去的人格杀勿论。”
兵士们迅速退出去将客栈团团围住,有人已经点燃了火把丢了进来。
烟尘滚滚,形势非常危急,一直平静站着的赵匡胤忽地大喝:“潘仁美,你好大的胆子。”
潘仁美探头看了看,急忙止住扔火把的兵士,进门跪倒在地:“太尉,末将终于找到你了。”
赵匡胤怒到:“你就是这样找我的?”
“太尉容禀,”潘仁美解释到:“赵普大人听闻汴梁城防务加强,且太尉不知去向,便派末将带兵到瀛洲城闹一闹,造出一副军情紧急的样子,逼小皇帝放太尉回来。”
“太尉,慕容延钊大帅正指挥大军在路上,咱们随时可以回师。”
“胡说,”赵匡胤打断潘仁美,边说边使眼色:“本帅特地微服前来打探军情,皇上何时扣留过本帅?”
潘仁美本是有资格见驾的,不过风餐露宿这么久,再说他也只是远远的见过,此刻并没有认出柴宗训来。
柴宗训痛苦的闭了下眼睛。
方才因为神往杨家将,竟然忘了潘仁美是赵匡胤的得力干将。
不辞劳苦设计赵匡胤来到边关,没想到还是让他和手下碰上了。
“太尉,”潘仁美并未体会到赵匡胤的意思:“大军在路上等着,他们一定要遵从天意册立点检做天子,请你回去速登皇位吧。”
“胡说,”赵匡胤怒到:“什么天意?什么册立点检做天子?”
当皇帝么,讲究个名正言顺,客气是正常的,潘仁美都懂,他抬头到:“太尉做皇帝,那是天命所归,人心所向。”
“放肆。”赵匡胤打断潘仁美:“潘仁美,你罪大恶极,该诛九族。”
所谓人算不如天算,无论赵匡胤是真心还是假意,现在潘仁美来了,事情已经不由柴宗训控制,那就豁出去了吧。
“赵卿家,”柴宗训站在凳子上,稚嫩的童音慨然到:“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请皇上示下。”赵匡胤跪了下来。
“小皇帝?”潘仁美摸了下腰刀。
柴宗训并未把潘仁美放在眼里,他的生死只在赵匡胤手上。
“赵卿家,你是聪明人,朕突然加强汴梁城防务,并以身犯险与你同至边关,不用解释,你也知道是为什么。”
“臣知道。”
“目下汴梁城难以攻破,外有与你兵力相当的淮南节度李重进,另有因‘点检做天子’木牌被解职的忠武节度使张永德,还有你的前军主帅慕容延钊,虽是发小,但也与你多有不和。”
赵匡胤并没有接话,他在思考一个小娃娃怎会突然掌握这些。
柴宗训继续说到:“朕并非威胁你,朕知道以你的军事才能,平定他们只是时间的问题。”
“但你知道朕为何偏偏要至瀛洲,且潘仁美军进入瀛洲如入无人之境,这是为何?”
赵匡胤正在思虑柴宗训话中的意思,潘仁美却问到:“为何?”
柴宗训冷笑一声:“瀛洲是何人辖地?”
潘仁美答到:“天雄军节度使符彦卿。”
“朕与符彦卿是什么关系?”
潘仁美这才想起,符彦卿是柴宗训的外公。
此时打前站的侍卫郑守正忽然冲进客栈跪下:“启禀皇上,魏王符彦卿大军已在城下等候见驾。”
柴宗训派郑守正先期出来,为的就是这一刻,此时他像个得胜的赌徒赌徒,玩味的笑笑:“此刻符彦卿五万大军就在城内,潘大统领,你带了多少人来?”
潘仁美低头思索不答话,赵匡胤也在权衡之中。
柴宗训继续说到:“赵卿家,这一路所见,平民百姓还不够惨吗?才在皇考手下承平几年,又要因为你们这些野心家的权力争夺流离失所,死伤无数?”
“赵卿家,”柴宗训深吸一口气:“自唐亡以来,不过五十多年,中原却经历了五姓十三帝,其中百姓的深重灾难,赵卿家应该比朕更有体会。”
“皇位于朕来说,不过可有可无之物,所以虽继位半年,却多由你们这些顾命大臣主持国政。”
“如果赵卿家觉得做皇帝比朕更好,没必要搞什么黄旗加身的戏码,朕马上回京,拟一道逊位诏书,法尧禅舜,将皇位传与你,免你背上欺辱孤儿寡母的千古骂名。只是希望你不忘初心,善待民众。”
这些话虽是从一个稚嫩的口中传出,但其中忧国忧民之情,让人感同身受。
“好,好。”杨业拍手到:“如此明君,中原百姓有盼头啦。”
赵匡胤没有做声,潘仁美站起来说到:“如此甚好,免动干戈,否则你人头难保。”
“放肆,”沉思的赵匡胤喝到:“谁让你起来的。”
潘仁美并不服气:“太尉,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即便符彦卿在外,只要杀了小皇帝,末将担保他传檄可定。”
“跪下。”赵匡胤怒到。
潘仁美不情不愿的跪下。
赵匡胤不想赌,他要的是平稳兵变,若城外真的有符彦卿大军,他和皇帝相继死去的话,天下将再次大乱,这是他不愿看到的。
于情于理于势,柴宗训此刻都占了上风。
心理攻势已经奏效,再来一把火吧。
“赵卿家,”柴宗训淡淡:“朕还知道,你并不是真心要反,只是手下这些将领的野心将你架在了火上。”
“你想过没有,称帝之后,这些将领的兵权,收还是不收?”
“收,可汉唐故地未复,不收,万一哪天他们又上演黄旗加身的戏码怎么办?”
潘仁美喝到:“你不用挑衅我等与太尉的关系,我等对太尉忠心耿耿。”
柴宗训冷笑一声:“太尉当日对皇考不也忠心耿耿吗?”
赵匡胤神情一震。
“我宰了你。”潘仁美忽地拔刀发难,刀光在柴宗训眼前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