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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敏不答话,仍只是哭,赵德昭在外面不停的敲门。
哭了一会,嘉敏失魂落魄的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拍门的赵德昭听不到里面的动静,用力一推,门居然开了。
赵德昭急忙冲进去搂住嘉敏:“姑娘,发生了什么事?”
嘉敏我见犹怜的抬头看了赵德昭一眼,随即又大哭起来。
“姑娘,你别哭啊,是谁欺负你了吗?”
嘉敏抬起头来,下了很大的决心说到:“公子,我不是完璧之身,配不上你了,你忘了我吧。”
赵德昭怒得跳脚大喝:“谁,是谁,我宰了他。”
嘉敏又不说话,只低头哭。
赵德昭心乱如麻:“究竟是谁,你说啊。”
嘉敏咬牙切齿的挤出一个名字:“辛幼安。”
赵德昭倒吸一口凉气,坐在了地上。
两个跑堂的密探在附近徘徊许久,只觉房间里动静很大,却又不敢进去,不过只要能听到皇上的叫声,知道他是安全的就好。
终于,在一声悠长的叫声后,房间里的动静停了下来。
因为担的责任实在太大,两个跑堂的面面相觑之后,轻轻敲门:“辛公子,辛公子?”
房间内并没有回音。
这时候要是进去,冲撞了皇上的好事,怕是死罪。
可如果不进去,皇上出了事,那是诛九族的大罪。
相比起来,只能死就死吧。
跑堂的轻轻将门推开一条缝,只见房间里一片狼藉。
俩人低着头进来,轻声呼到:“辛公子,辛公子?”
仍是没有回应。
俩人走到珠玉帘旁,却见房间窗户开着,床帘露出一个缺口。
其中一个大着胆子上前,只见柴宗训一人躺在床上。
“皇上,皇上。”
柴宗训兀自不动,跑堂的立即叫同伴:“快去通知董指挥。”
董遵诲接到通知急忙进房间探了探柴宗训的呼吸,还好,还算平稳。
“皇上,皇上。”董遵诲轻轻摇了摇柴宗训。
柴宗训缓缓醒来,只觉全身似火在少,后背仿似被撕开,他急忙坐起来:“发生了什么?”
“臣等不知。”
柴宗训轻轻掀开被子看了一眼,急忙吩咐到:“尔等先回避。”
跳下床来,回头却见床单上血红色的玫瑰。
是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柴宗训将床单卷起塞进怀里,随即问到:“李乐峰和嘉敏在何处?”
“回皇上,”董遵诲说到:“李乐峰欲逃,被臣擒住,嘉敏与赵德昭在后院。”
“将嘉敏一并擒拿。”
“臣遵旨。”
等到董遵诲带人到后院的时候,早已空无一人。
密探押着李乐峰来到后院,柴宗训看着他冷笑到:“事到如今,尔还有何话好说?”
李乐峰昂首到:“既已落入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倒是条汉子。”柴宗训喝到:“押下去。”
“皇上,”董遵诲上前问到:“是否要关闭城门通缉嘉敏?”
柴宗训闭了下眼睛,依稀想起刚才嘉敏抱住他在耳边呢喃,先前在床上的莫非是她?既如此,便放她一条生路吧:“没必要闹那么大动静,她一个女子也成不了什么事,且由她去吧。”
柴宗训再次回到房间,却在床边看到那块碎掉的玉佩,不过只剩了一半,另一半不知去向。
“小妹妹,你看我手心里有光。”
“咯咯咯。”
画面再次在柴宗训脑海中闪过,他想起了多年前瀛洲的那个客栈。
莫不是那个小女孩长大了?可他不是说叫韩德让么?
真是一笔糊涂账。
翌日早朝。
众臣参拜过后,柴宗训开口问到:“宋王,征伐南唐的粮草调集得如何了?”
“皇上,”赵匡胤说到:“虽然林仁肇已死,但臣仍认为,目下不是征伐南唐的最好时机。”
“况征伐南唐,粮草应囤积于荆南或淮扬,调集至汴梁后却又要运至前线,不免浪费钱粮人力。”
柴宗训微微皱眉:“朕为征伐南唐已准备多时,岂能说不出兵就不出兵?”
“皇上,”赵匡胤说到:“南唐虽腐朽,然其毕竟占着江南富庶之地,况北边辽人一直蠢蠢欲动,恳请陛下三思。”
“好,”柴宗训说到:“便依宋王所请,暂且不征南唐。”
赵匡胤愣了一下,随即跪了下来:“皇上从善如流,实是我大周社稷之福,百姓之福。”
一众大臣也跟着跪下高呼吾皇圣明。
却听柴宗训又说到:“不征南唐,朕决意征伐辽人,夺回幽云十六州。”
赵匡胤又愣了一下,接着又高呼到:“皇上,军国大事可不是儿戏,不能率性而为。”
柴宗训冷笑一声:“率性而为?朕早已计划多时,否则怎会令宋王将粮草调集至汴梁附近?怎会令杨业带着背嵬军先期去往边境?朕之所以大张旗鼓要征南唐,不过是麻痹辽人而已。若夺回幽云,有长城作为屏障,将来我王师不管是南下还是北上,主动权皆掌握于手中。”
众臣刚准备劝谏,却听柴宗训说得是那么回事,而且从征南唐一下子跳到征辽,他们的脑筋还未反应过来。
“传旨,命慕容德丰为行营总管,曹彬为先锋,慕容延钊为中军主帅,赵匡胤为汴梁留守,韩通负责汴梁防务,朕要御驾亲征,夺回失去数十年的幽云十六州,不让我北方子民再为胡虏铁蹄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