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耶律休哥倒坦荡得很:“撕掉便撕掉吧,大帅且至沙盘,我等一起议议出兵方向吧。”
信送出去,却如泥牛入海,毫无回音,而且辽军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慕容德丰笑到:“皇上,辽人会不会不识我中原的字啊。”
这句话倒提醒了柴宗训:“朕马上单独致书给耶律休哥,命他回信。”
慕容德丰质疑到:“他会回吗?”
柴宗训神秘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这一日,耶律休哥正在营中苦思对敌之策,传令兵捧着信函进帐:“大帅,中原皇帝又有书信至。”
耶律休哥抬起头:“这中原皇帝还真有闲,拿来本帅看看。”
这一次的内容就简单得多,没有涂抹:耶律休哥,尔等蛮夷太不识礼数,朕与你去信为何不回?听说尔辽邦正在学我中原,却是连礼尚往来都不知?莫不是不识我中原文字?
若是不识,待他日朕攻入上京府,将辽之疆域尽收版图,定会派员教化尔等。
“一派胡言。”耶律休哥将信函拍在桌上,随即招手对幕僚到:“尔帮本帅修书一封,尽数中原皇帝之恶,马上派人送过去。”
柴宗训很快收到耶律休哥的回信:“来来来,卿等一起看看,看那耶律休哥写了些什么。”
拆开蜡封,信函上尽数柴宗训的各种罪恶,好大喜功、刚愎自用、残酷好杀等等等等。
“皇上,辽人骂你呢。”慕容德丰说到。
柴宗训大笑:“骂得好,骂得好,速与朕修书一封,感谢耶律休哥对朕的夸赞。”
虽然不明白柴宗训到底在做什么,但庙算耶律沙并不是实心援助耶律斜轸之事刚发生,没有哪位将领敢质疑什么,信函很快写好,交到使者手上。
耶律沙军营。
耶律沙本人其实并没有什么统兵之能,手上的兵士、权力都是祖荫。
正因为此,他才要想方设法维护自己的既得利益。
若推行汉化,像他这种无才无德之人,莫说右丞相,便是统兵的差使都要被褫夺。
这日营中无事,幕僚范无得神神叨叨上前小声到:“大帅,有一事小人不知当讲不当讲。”
耶律沙不耐烦的抬头:“有屁快放。”
范无得说到:“小人听说,这几日休哥大帅与中原皇帝书函不断,不知在密谋些什么哩。”
耶律沙蓦地想起那张被涂抹的信函,莫不是耶律休哥要投降?
中原此次征伐,东易州、涿州不断有人投降,让耶律沙不得不防。
此事一定要弄个明白,耶律沙当即起身赶往耶律休哥军营。
才进大帐,正好传令兵捧着一封书函进来:“启禀大帅,中原皇帝又有书信至。”
耶律沙当即警惕的瞪大眼睛,耶律休哥察觉到他的面色变化,坦荡的拿起书信:“大帅一起看看吧。”
打开蜡封,信函通篇都是感谢,并将耶律休哥引为平生知己,他日耶律休哥来投,定要通盈三百杯。
“胡说八道。”耶律休哥大喝着将信函扔到地上。
耶律沙挤出一丝笑容:“这中原皇帝是不是傻?休哥大帅怎会归顺于他?”
“不说他了,”耶律休哥说到:“大帅此来,所为何事?”
耶律沙眼珠一转:“当日我等奉旨援助幽云,如今在此迁延日久却按兵不动,若传到朝廷,皇上定会不悦,不若我等且先出兵试探一下?”
“不可,”耶律休哥说到:“前次周师攻打耶律斜轸得利后合兵一处,目下气势正盛,我军若轻易出兵,必遭败绩,不如且等等,周师劳师远征,必然比我军要急,只要周师妄动,我军便可趁势出击,杀他个片甲不留。”
“有道理。”耶律沙嘴上赞同,心里却在打鼓。
如果你没有归顺之心,方才给我看到这封信,应该要出兵以示清白。
但现在却不出兵,那就很难说了呀。
人总是这样,以自己的心态去揣测别人的行动。
回营之后,耶律沙当即下令拔营回高梁河东岸。
幕僚范无得不解:“大帅,我等刚与休哥大帅合兵一处,为何却又要回去。”
“你不懂,”耶律沙说到:“本帅观那耶律休哥模样,似有归顺中原之心,本帅必须设法自保,待我军渡河之后,本帅当即上本参他。”
“大帅,”范无得劝到:“休哥大帅乃是太祖侄孙,虽为人孤僻一些,但也不至于投降中原吧。”
“哼,”耶律沙冷笑一声:“你且看看耶律休哥在朝廷里,不管是主张汉化的萧思温,还是主张不变的耶律昉,皆不睦他,若中原皇帝许以高位,事情便很难说。”
听说耶律沙要回高梁河东岸,耶律休哥忙询问,耶律沙只说按兵不动很难向朝廷交代,不如且回东岸,周师必然会有动作,如此机会便会出现。
似乎说的有道理,耶律休哥不疑有他,只回营设法应对。
听说耶律沙回了东岸,柴宗训兴奋得直拍扶手:“好,好,立刻传朕旨意,刘遇军医防白沟河,防止耶律斜轸渡河来袭,其余各军,全军出击,目标,耶律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