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业的意思很明白,他去做诱饵攻城,吸引守军出城作战,届时潘仁美可率军居高临下冲击。虽然不能攻下云州城,但出击的辽军可以全歼。
潘仁美淡淡的应了一声:“本太尉知道了。”
杨业率着背嵬军出发,没想到中途便遇上辽兵。
原来那辽兵多为重骑,野战更能发挥其战力,连胜几阵之后统领耶律希赞料周师不过如此,便令副将率部分兵士守城,他亲自带着精锐出城寻周师决战。
既然中途遭遇,那就没什么好说的,开打吧。
杨业身先士卒,率着背嵬军冲了上去。
耶律希赞亦是不怵,领着辽国重骑接战。
自征辽以来,背嵬军泅渡易水河里应外合拿下东易州;涿州时勇猛冲锋解救柴宗训;攻幽州时不论是打耶律休哥还是耶律斜轸,亦或耶律沙,背嵬军皆冲锋在前,战无不胜。
接下来西线收复四州,背嵬军亦为先锋。便是再勇猛,兵士也是人,也需要休息。
此时杨业早已做好殉国准备,以示清白,所以不要命的拼杀,其余将士受主帅感染,亦是咬牙拼命坚持。
但毕竟敌众我寡,且兵士疲敝,背嵬军渐渐有不支之象。
杨业赶紧命人放狼烟,目下正是拼杀激烈之时,若潘仁美在采石滩埋有伏兵,趁此时冲下,定能剪灭这批辽兵。
狼烟放过许久,采石滩并不见动静。
一直守护在杨业身边的校尉张齐贤忍不住恸哭到:“这遭死了。”
杨业摇头到:“全军俱死,亦是无益,不若本指挥使率军杀出一条血路,你可通知诸将,能逃则逃吧。”
张齐贤哭到:“我等岂能舍下指挥使偷生?一入背嵬军,便同生共死。”
杨业叹息一声:“我上受国恩,下遭时忌,除死以外,更无他法,你速通知诸将,能逃一人算一人,须知背嵬军打造成军,皇上耗费多少心血,不可让皇上心血白白浪费。”
张齐贤抹了一把眼泪,好容易才挤出四个字:“末将领命。”
杨业把心一横,大呼一声举枪再次冲入战阵。
此时他身旁不知围了多少辽兵,他也不知斩杀多少,身上更不知受了多少伤,鲜血顺着马腹往下直滴。
渐渐的,杨业只觉胳膊有些抬不起来,只机械的挥枪拼杀,持续不了多久,他便会殒命于此。
“杀啊,杀啊。”
蓦地,杨业耳中依稀听到周师特有的喊杀声。
“杨指挥使,本王奉旨来救你。”
杨业稍稍抬眼,却见慕容延钊率兵冲杀进来,辽兵措手不及,正节节败退。
杨业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一口鲜血喷洒而出,慢慢从马背上歪了下来,躺倒地上。
慕容延钊急忙上前大呼:“速速护送杨指挥使治伤。”
辽军主将耶律希赞本以为胜券在握,没想到反被周师重重围困。
这耶律希赞倒也是条汉子,组织兵士一次次冲击周师包围圈。
但这支周师人数众多,且辽兵已先战两个时辰,本已疲敝,周师却是以逸待劳,辽兵终因势单力孤而溃散。
眼见无力回天,耶律希赞面向北方,拔剑自刎殉国。
眼见主将战死,且城下周师越聚越多,云州副将索性开城出降。
杨业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周围一双双关切的眼神,他想动,周身却传来一阵剧痛,根本动不了。
“杨指挥使,你终于醒了。”慕容延钊上前扶住他的肩头,急切的开口到:“本王终于能给皇上一个交代了。”
杨业嗫嚅半天,终于说出一句话:“皇恩浩荡,救杨业于水火,杨业便是万死,也报不得万一。”
“杨指挥使,你且放心养伤,”慕容延钊说到:“此次能拿下云州,你和背嵬军居功至伟,本王已向皇上为你请功。”
杨业虚弱的转动了一下眼珠表示听到,慕容延钊接着说到:“此次本王能突然出现采石滩立功,并救下杨指挥使,仍不出皇上庙算。”
“当日杨指挥使为前锋探路时,本王将此间军情奏与皇上知道,听闻潘仁美亦拿下朔州、寰州,将与你在云州会师,皇上庙算潘仁美会与你产生龌龊,急命本王即刻发兵。”
“本王紧赶慢赶,总算在紧要关头赶到,也算不负圣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