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岭南一干武将入得厅来:“末将等参加公爷,未知公爷召末将等前来所为何事?”
慕容德丰深吸一口气:“目下王师正与南唐军对阵,尔等须得严守边境,若放一个南唐兵士进来,本公唯尔等是问。”
“末将等遵命。”
杨延定问到:“慕容郡公不举大兵为齐王报仇么?”
慕容德丰轻轻摇头:“为父王报仇之事,皇上自有部署,我岂能用公器去报私仇?目下唯有安定岭南,完成皇上五年富庶岭南之战略,方报得皇恩万一。他日皇上得胜班师,带回父王遗体,我再回汴梁奔丧守孝。”
潘仁美率着大军追上杨廷羡叛军就是一顿打,静海军和彰武军平常欺负下老百姓还可以,要知道灵州军可是常年在塞北和辽人以及西域作战的,其战斗力之凶悍,远超杨廷羡想象。
原本还想玩些诱敌深入的把戏,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计谋不过徒增笑料。
下海无船,下地无路,杨廷羡、李继贤二人只得带着残兵败将上了天台山,同时又派人向李景达求援。
潘仁美率军赶到山脚下,停止追击的脚步,命军士在山下安营扎寨。
副将王宪说到:“太尉,我等为何不趁此时一鼓作气拿下叛军?”
“困兽犹斗,”潘仁美说到:“只要封其粮道,绝其水源,这些叛军坚持不了多久便会主动下山投降,何苦急于一时而致将士们平添伤亡?”
王宪说到:“若是太尉不攻,南面的王彦进攻上去擒住杨李二贼,太尉岂非为他人作嫁衣裳?”
先前在云州之时,差点害死杨业,就是王宪挑唆的。王著虽有经天纬地之才,但在子侄教育这方面,的确不行。
好在这一次潘仁美比较理智:“王统领,这些兄弟都是从数千里之外的塞北跟着你我来到此处为朝廷征战,若造成无谓伤亡,我等如何向他们的父母妻儿交代?且本帅已找本地人问过,南面山高坡陡,根本爬不上去,还是安心在此处等待二贼下山投降吧。”
连续几日派人出去,却都伤痕累累的回来,原来张超言已率军将西面锁死,便是一只老鼠也跑不出去。
李继贤彻底慌了:“杨兄,奈何?奈何?”
“慌什么,”杨廷羡愠怒到:“大不了一死而已。”
李继贤抱怨到:“早知如此,当日就应该真降,虽身不由己,但好歹也保住了富贵。”
杨廷羡眼珠一翻,随即又好言劝慰到:“李兄放心,若我等被擒,南唐就是中原唯一目标。便是将你我当做挡箭牌,李景达也会出兵相救的。目下来说,你我只须防住周师攻上来即可。”
“这样吧,”杨廷羡部署到:“一路追杀我等的灵州军目下已是疲惫之师,驻扎于北麓,你便面北防守;南麓的王彦进可是慕容延钊亲信,此刻正杀气腾腾要与主帅报仇,防守压力大,便由我来防守南麓。”
李继贤匆匆自闽越赶来,哪有杨廷羡这个本地人熟悉地形,见他如是说,心下还算有了些安慰:“如此便多谢杨兄了。”
转身之后,杨廷羡便找来一个使者:“你速带本督书信自南麓下山去见王彦进。”
副将问到:“都督这是要投降么?何不与李都督一起?”
杨廷羡冷冷到:“本督岂会向王彦进投降?不过是故技重施,向王彦进诈降,只要骗开一个缺口,待本督回到瓯州,何惧他中原?李继贤此人胆小怕事,胸无点墨,不相与谋,若露了行迹坏本督大事,反倒不美。再说留他在北面抵御中原皇帝,本督办事也方便得多。”
两个使者带着杨廷羡亲笔书信,艰难的爬下山,便遇上王彦进军哨兵。
“干什么的?”哨兵喝问到。
使者急忙举手投降:“小人等是杨都督信使,受杨督委派向王统领送信,请军爷带路。”
消息一层一层的递上去,两个信使被带到中军帐。
“小人等见过王统领……”俩人一起跪下。
“斩了。”话还没说完,被被王彦进冷冷的打断。
其中一名使者急忙辩到:“王统领,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你们聋了吗?”王彦进喝到:“先将说话的这个车裂。”
几名刀斧手上前押住使者便往外拖,王彦进瞪着另一个使者说到:“本统领不是不杀你,只是留你回去报个信。你且去说与奸贼杨廷羡知道,本统领已然屠了瓯州,静海军有一个算一个,包括火头军在内,本统领绝不会放过。”
使者战战兢兢到:“是,是,小人知道。”
王彦进挥了下手,即刻有人上前手起刀落割了使者的耳朵。
“且留你的脑袋几日,本统领随后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