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煦听到拂晓那一声呼唤,恍然间那个头发乱糟糟,穿得脏兮兮,但却总是瞪着大眼睛盯着他看的小女孩仿佛又回来了,明煦不觉也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葫芦在后面说道:“你且唤阳清出来。”
拂晓依言,便叫了声:“阳清前辈,你且从后面出来罢。”
底下一众弟子听闻这一声传唤,都面容失色,连连退却,口中低声喊道:“师尊......”
阳清从后走来,一身青色素衣,面上无甚血色,两眼无神,整个人看上去倒像是老了几十岁,俨然不能将眼前人与月余之前,血洗庐陵山、不可一世的那个人联系到一起。
阳清恍若看不见其他人,只身伏拜在地,用极其低沉的声音叫道:“师尊。”
这给众弟子带来的冲击也着实不小,她们事先的恐惧,此时在慢慢演化成了同情。她们曾经敬畏的人以这般模样出现,那个在山下和明煦对话的女子竟忍不住上前,跪在阳清身边动情地叫道:“师尊,您.....”
阳清仍似未曾听见,也没有正眼看昔日她最疼爱的弟子——婼洳,而是等待拂晓下出指令。
婼洳再退到后面,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毕竟现今的师尊正坐在上面,可是见自己曾经最最崇仰的人变成了这个样子,她真的做不到全然不顾。内心冒出了无数的疑点,婼洳也只是立于一侧,想看看拂晓是要在她们面前做些什么。
就在这时,她不经意间瞥了一眼,站在殿前的明煦,竟然看到明煦眼里满是心疼,眼睛全都留在了阳清身上.......
这时拂晓说话了:“阳清前辈,咱们昔日的弟子尚存活的弟子今日都已齐聚庐陵殿了。今日幸得明煦道长在场,”说到这,拂晓还特意瞥了明煦一眼,继续说道:“我还得再次重申我的意思:我真的万般不愿担任师尊之位。庐陵山能有今日,也是历代女师尊有德、有谋、有勇。阳清前辈,您任内,我们的庐陵山也是一派辉煌,只是您日前修习着魔,所以才会做出杀害弟子的行径,我也相信非您本心。您看,今日弟子回来,仍有念及您的旧情,故这师尊之位,仍由您来担任,好吗?”
说着,拂晓早已走到了阳清面前,将其搀扶起来。阳清却甩开拂晓的手,仍旧跪下,说道:“阳清有罪,无颜面再就此位。我也已表明,今后只做你的下属,为你所用。”
拂晓欲待再说什么,却听见了起此彼伏的尖叫声,“啊!”“啊!”“啊!”.......
拂晓有些不知所措,问道:“怎么了?你们为什么都这么害怕?”
“你的背上.......”婼洳手指颤动,惊惧地指着拂晓的后背。
拂晓哈哈一笑,说道:“我当怎么了,原来是因为这个葫芦呀!莫怕,这个葫芦可是个宝,他天天都在和我做交易,卖我药!”
说道“交易”,拂晓还摸了摸葫芦,恶狠狠地问道:“是吧?”
葫芦没说话,拂晓也想到这么多人在这里,她怎么和葫芦玩起来了,就又安慰道:“别怕!他不会伤人,也是他在那场惨案中救了我的性命,后来他就依在我的身上,没有离开了。”
“照你这么说,这个葫芦就已经和你连为一体了?”明煦撑开手里的折扇,开口问道。
拂晓忙回头,看到明煦道长对这个东西也很感兴趣,走得离明煦道长更近了些,回答道:“是啊!这一个月以来我想了各种办法,都拿不下来了。不过这个葫芦也没有阻碍到我的生活,我睡觉的时候,他好像就能变成一张床,我躺在他身上,还特别舒服。平时,也没感觉背上有什么东西,所以他还是很神奇的,对不对,道长?”
明煦笑道:“不错!不错!”
听到明煦道长的称赞,拂晓也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众弟子也是由惊恐变成了好奇,甚至觉得拂晓背个葫芦在背上还挺可爱的,大家也笑了起来。
“回归正题!”葫芦又说话了,而这话也只有拂晓一人能听见。
拂晓拍了拍脑袋,再回到阳清面前,说道:“阳清前辈,您真的不肯再做回师尊了吗?过去有错,您也可以弥补的啊!”然后转身问众弟子,“大家还愿不愿意再给阳清师尊一个机会?”
众弟子面面相觑,她们本以为回来就是迎接庐陵山的新气象,既然拂晓已经称师尊,那阳清就是过去式了,可是看到阳清师尊今时今日成这般模样,大家也是于心不忍。
见众弟子不言语,拂晓转向明煦,想看看他的反应。
明煦从头到尾,观看了这场闹剧,他好像早就已经知道拂晓演出这场戏的目的,除了对那个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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