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
面对李贤郭行真简直有一种抓狂的冲动。他自幼投身道门不是因为追求什么虚无缥缈的道只是为了出人头地——这年头士庶分明寻常人想读书出仕难于登天而李唐崇尚道教反倒是当个道士出头的希望大些。
天遂人愿他拜了一个好师傅小有名气之后又撞上高人指点成为了帝后最宠信的道士。可是当出助他富贵的那位高人又说他有杀身之祸他怎能不惊?
可是面前这位主儿也忒难打交道了吧!那双眼睛一直狐疑地打量着他仿佛他就是那招摇撞骗的骗子似的不论他说什么都是那幅半信半疑的样子。他门生弟子满天下主持过东岳观曾经代表帝后去泰山祭祀立过鸳鸯碑还为太子合过药可愣是过不了李贤这一关!
郭行真的心急火燎李贤也看出来了虽然对这家伙的话仍有些不信但是装神弄鬼地帮个忙卖个人情那倒是无所谓的。然而他向来是刮地皮的性子白白帮忙自然不行因此任凭人家怎么说他都没有轻易松口。
月光下他清清楚楚地看见对面的郭行真脑门上油光光的以眼下这山风的凉爽足可见这家伙的紧张。愣是等到对方把能说的经过都讲述了一遍他这才慢悠悠地开口问道:“东岳先生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什么能解灾厄的贵人可没有说我该怎么帮你?”
见郭行真一下子愣在那里他不禁没好气地耸了耸肩——果然这道士能够在他父皇母后那里口舌如簧混得风生水起。真正牵涉到自己的事情就变成了白痴。他实在怀疑那个所谓高人的所谓指点很可能就是拿着郭行真耍着玩的类型!
“不瞒殿下说我并非轻信别人。但在此次遇上那位高人之前我这些天常常心惊肉跳晚上打坐地时候甚至还常常无故惊醒。这是从来没有过的。说是警兆并不过分。我自己也颇懂易数也曾经为不少人相过面虽碍于规矩不能自算。但也不至于不辨真假。坊间都说李六郎一诺千金我此次也只是为了一个承诺。如今殿下若有什么疑难尽可前来寻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今后倘若我有大难还请殿下相助一二!”
李贤等的就是这么一句话但仍旧是那幅将信将疑的样子仿佛犹豫了老半天。这才答应了下来。见郭行真大喜过望地去了他心里仍旧直犯嘀咕在那里站了老半天方才耸耸肩自回冷泉殿。
出乎他地意料武后特意把李弘招来并没有盘问什么外头的事。而仿佛只是为了弥补母子间的亲情。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在骊山上过了七天好日子终于准备动身回长安了——骊山再好。一国之君总归不能一直赖在上面不走把诺大地江山完完全全撂给李弘这么一个少年太子。
又回长安了!
阔别月余看到长安城的时候。李贤禁不住深深吸了一口那熟悉的空气然后第一件事就是直奔李宅去寻李敬业等人。熟门熟路地拐到演武场他却只看到了程伯虎薛丁山和屈突仲翔唯独不见李敬业。
“大少爷在书房读书。”
听到仆役这句解释李贤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李敬业那个家伙居然在书房读书难道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么?见场中三人混战端地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他索性不去打搅他们的兴致直接寻往书房。当他从门缝中看见李敬业赫然捧着一本史记时一种荒谬的念头顿时压上心头。
他推开门干咳一声见李敬业丝毫没有反应他又在门上敲了两下这才看到对方抬起了头。掩上门进去之后他一屁股在李敬业对面坐了下来端详了老半晌方才问道:“敬业难道你准备弃武从文么?外头那三个打得热火朝天你居然躲在这里读书?”
李敬业耸肩一笑并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把话题岔开了去:“那两个吐蕃人已经解决了我只是恐吓了他们几回听说可以把噶尔家族拉下马他们立刻表示一切都听我的。只不过噶尔东赞除了钦陵之外还有五个儿子个个都有相当的才能。如今钦陵出使大唐噶尔东赞作为大论把持吐蕃大权其他四子分镇各地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这个问题李贤当然想过。大唐那时候把西突厥和铁勒打下来从短时期来看固然是好事可是西边如今就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吐谷浑。要是不能挑起吐蕃内乱一旦吐谷浑灭了大唐西边就彻底空了安西四镇孤悬河西陇右道差不多也就算是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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