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幸骊山洛阳城中就流言蜚语不断日前更有灭门大案生。我和老刘虽然不管事但有些事情却比局内人看得更清楚……”
这话还没说完李绪和李冲便齐齐色变。两人对视一眼后李绪便霍地站起身来斩钉截铁地质问道:“莫非老刘相公和裴相公以为这些事情乃是我和冲郎主使?冲郎原本就是获罪赦免我父亲和我都不是管事的这些事怎么能和我们俩扯到一起?”
刘仁轨从容不迫地站起身来这些年已经显得老眼昏花的眼睛这时候又绽放出了一种慑人的光芒:“刚刚江都王说此事扯不到你们身上这是真话却也是假话。想必以两位的才能不会连某些端倪迹象都察觉不到。既然察觉到了却不曾说明自是有其他的盘算。”
自己最大的盘算被人裸捕出来纵使两个在人前挥洒自如温文尔雅的郡王也有些吃不消了李冲更是有些恼羞成怒脱口而出反驳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和绪叔知道刘相公裴相公乃是深得圣望人望之人但若是想用区区这么一番话定我们地罪却难让人心服!我二人不过是闲散之人从来不管闲事什么端倪什么迹象我们统统不知道!”
刘仁轨和裴行俭二人对视了一眼紧跟着裴行俭便沉下脸说:“二位郡王还是没听明白刘相公的意思。刘公之意并非是说此事和你俩有关只不过有人想要让这事情看上去和你们有关。就在三天前有人给刘相公和我分别送了一封信倒是二位结连宗室暗中煽动羽林军哗变欲以拥立之举离间君臣兄弟父子。我和刘公都是谨慎之人所以才有今日之邀。”
对于原本还有一些绮仗的李绪和李冲来说这番话无疑是晴天霹雳。他们和那些所图不小的宗室当然有些不咸不淡的交往然而在品出一丁点苗头之后立刮就抽身而退想要坐山观虎斗坐得渔翁之利当然不会轻易对人和盘托出。
然而裴行俭这话竟是说有人先把他们俩反手卖了!准备算计人却先为人所算这样的事情居然生在他们两个自诩聪明地人身上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李绪终究年长几岁这些年又有父亲看着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口说无凭刘相公裴相公可否拿出那书信来让我和冲郎一观?”
他原以为这两位老谋深算的宰相至少会犹豫一下岂料下一刮两封信函便摆在了他面前的案桌上。心惊之下他也顾不得其他折开之后匆匆一刷览就递给了旁边的李冲继而更开始读下头一封。两封信看完他不禁脸色铁青。
“欺人太甚!”李冲恶狠狠地骂了一声不等李绪有什么反应便嚷嚷了起来“这分明是血口喷人我和绪叔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刘相公裴相公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掺和这件事地全都是各家宗室地晚辈……”
“准南王李璀、南昌王李绚、卫嗣王李诱、蜀嗣王李……林林总总的宗室至少有二三十人刘相公裴相公我这可不是什么裸地构陷而是真有此事!”
一想到被人当作障眼法扔出来李绪就感到胸中一阵气闷此时也顾不上其他竟是一个个把名字统统念了出来见刘仁轨和裴行俭双双色变他不由觉得畅快了些遂嘲讽道:“自我大唐立国以来似乎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多人图谋不轨不知道两位相公准备如何处置?”
当初太宗皇帝玄武门事变杀了建成元吉更几乎将其后嗣诛杀殆尽长孙无忌曾经借吴王李恪之案罪及宗室无数可是那都属于清除此教像此番这样株连如此之广的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想列乎唐皇族即将掀起的腥风血雨即使刘仁轨和裴行俭都有心理准介这心头也忍不住一阵阵骇然。
刘仁轨沉吟片刮正准备开口再问个清楚头一转却瞥见一个仆役忽然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他心中一动遂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外头外头有羽林军千……宅子外头被羽林军千骑给围住了!”
一听这话刘仁轨和裴行俭顿时失神而李绪李冲亦是大惊失色。四人心中同时生出了同一个念头…一莫非人家动得那么快一切都已经木已成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