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不分家有不分家的不好呢,一旦有个风吹草动,那府里头上上下下也就都知道了。
等到陈夫人带着秦崇赶到雅音堂的时候,才发现,除去那些年岁不大的,秦崇在府中的兄弟都已经在雅音堂端坐了。
陈夫人心头顿时涌上一丝不悦,但她素来教养极好,只朝着秦家老太爷秦宿行了个礼,表情丝毫未变。
“想必赵德已经让人告知父亲了,如今是宫中来人,媳妇也不好出面,元清又有些……还请父亲来主持大局。”
秦宿看了一眼长媳,乐呵呵的捋了捋胡子:“你做的已经够好了,你母亲他们在偏堂凑趣呢,你也去吧。”
陈夫人应是,暗中捏了捏秦崇的胳膊后,才去了偏堂。
里头除了她,另外几房的妯娌们也都到了,陈夫人跟其中几个的关系,一贯是面和心不和。
秦老太爷秦宿跟妻子甘老太太甘书兰拢共生了四个男孩,两个女孩。
甘老夫人最小的儿子已经二十一了,去岁新结的婚,妻子姓崔,名子琳。
崔氏刚入门不久,仔细算算也才不过六个月,怎么也不可能有孩子,如今出现在这里,不过是被二房的夫人刘珂拉过来凑数的。
刘氏倒是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在府中排行老二,比秦崇小上两岁,名秦屿,学问自然也不差,比着秦崇当然还差些意思。
小儿子排行第七,名秦峡,不过刚出生两年而已,如今自然没来。
刘氏素来与陈夫人不对付,原因倒有些可笑,不过是因着二房秦元浩仕途不顺,从前不愿意当寒山书院的院长,现在却开始觉得院长一职是个香饽饽了。
刘氏整日里不是眼馋陈夫人管家,就是眼馋秦元清才名在外,受人敬重。
如今听说二圣要给太孙选伴读,她自然是卯足了劲想让秦屿表现。
方才陈夫人在正堂一瞥,三个小辈里头,属秦屿穿的最为夸张。
三房的夫人,姓董名如之,董氏跟陈夫人倒没有什么大摩擦,但两个人就是纯粹性子合不来。
虽说董家和陈家都是书香门第,但董氏这个人啊,只有无趣一词能形容。
陈夫人敢打包票,她这辈子见的人里头,没有一个比董氏更为迂腐。
董氏生了一子两女,长子秦峂排行老三,时年七岁,若说学问……
董氏自秦峂出生就对秦峂严加管教,奈何儿子好似在学问上继承了母亲的木讷。
以至于老太爷每每考察功课的时候,都气的要拿书打他。
董氏听说了旨意之后,想的倒不是让儿子出人头地,她想的比其他几房都有高度的多,那句话叫什么来着——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不求前程,只求报答君恩。瞧瞧,这高度,属实与众不同。
因此,在这家中,跟陈夫人最合得来的,反而是她婆婆甘老太太。
陈夫人方一进副堂,就只听甘老太太笑呵呵的开口:“你们听听,这脚步声,指定是崚枝来了。”
陈夫人也笑了起来,人未至而声已到:“母亲好耳力,看来儿媳近来给母亲找的方子,母亲用着不错。我可得好好给那位先生包些赏金。”
陈夫人拐了两个弯,过了多宝架子,人就露在了众人面前,她连个眼神都没抛给三个妯娌,坐在甘老太太腿边,给她揉起了腿。
“母亲的腿这两日可好多了?”
刘氏端起了茶盏,趁着掀盖子的空档,翻了个白眼,心里只道,马屁精。
董氏则眼观鼻鼻观心,数着自己腕上的佛珠,全然不在意。
崔氏因着年轻,本就跟几位上了年纪的妯娌没什么话说,但她人生的娇俏,性子又活泼,只暗自竖起了耳朵,寻着时机给老太太凑个趣。
甘老太太拉过了陈夫人的手,示意她不用太过劳累,拍着她的手道:“哎哟,这等子事还要你做,要下人干嘛啊。”
崔氏适时的笑道:“就是嘛,大嫂,你整日都为了府里殚精竭虑,孝顺母亲的事,就交给我们几个好了。”
崔氏年轻,陈夫人对崔氏有种天然的年龄上的慈爱:“还是你懂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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