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必是送菜一般,自取灭亡。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是退敌良策。”
“要如何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呢?”酉文逸接道。
“主动出击,虚虚实实间让对方无法知晓我军真正实力,摧毁他们的斗志,扰乱其军心,再辅以迷情大阵,不见得没有赢得机会。”
酉文逸道“子昂,……”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讨论异常激烈,更像吵架,可越是这般就更显出这群人的拳拳之心,令人叹服。
莨熙霖心中自有打算。
是夜,沙漠渺渺茫茫间空无一物,更显凄凉。
一个头发利落束起,身姿矫健的黑衣人在沙漠里辗转腾挪,他的前进姿势异常古怪,像是有什么阻挡着他的前进一般,却并没有影响他的速度,视线里只留下他曲折来回,毫无规律的残影。
下一刻,他停住了。
像是老僧入定般站立不动,片刻,他又开始动了,但并不是往前,而是以身体为笔在方寸间画了一个圈,手上姿势不断变换,其出神入化令人眼花,行为举止的怪异让人摸不着头脑,不知他究竟在做什么。
就在这种诡异好不容易结束,好奇之心落回心脏时,那人的做法出奇意料的降下更上一层的迎头痛击。
只见黑衣人手上出现了一把拂尘,惯见的画面是以缥缈绝尘之姿拿在手上,表情温和手臂轻挥,可此时的画风正朝着诡谲之路,一去不返。
原来拂尘的出现,只是为了壮烈牺牲。
只见他拔出佩剑,猛地将拂尘往空中一仍,脚尖踏过地面,腾空而起,人迅捷的往拂尘上干净利落的挥舞了不知多少次,手起刀落中拂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几息间失却原型,待收剑回鞘时,拂尘光荣的变成了细小的颗粒悬浮在空中。
黑衣人双手交叠变幻,在空中画出一个极其复杂的咒印,结印后,中指与拇指搭一个圈,弹指间所有拂尘的残渣尽数隐去,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在你以为他发神经的行为应该告一段落的时候,更为离奇的事发生了,他的身影瞬移到拂尘牺牲的对面,眼睫煽动的瞬息头朝上,脚朝下掉进了沙海,猛地扎进沙子里,像中了流沙陷阱的人一般,却又不像流沙,有那么长时间的挣扎陷落,沉入沙子后,眨眼就没影了。
这下,真的该凶多吉少了吧。岂料,空中升起了七个巨大的“泡泡”,这东西除了形状和颜色跟泡泡极为相似外,其他的各项指标都和泡泡沾不上边,这人命还挺硬,这居然都能活?
这巨型“泡泡”围着圆圈不停的转动,光芒也逐渐的耀眼夺目,照的漆黑的夜空亮如白昼,亮到极致后七个球融合出一个五光十色的光环扩散至整个沙漠,消失不见。
光环不见了,七个球还在,此时更是变成了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在簌簌的声音响起的同时,那人冲破流沙立于地面。周身氤氲一层淡淡的白光,护住全身,他的黑衣(虽然也看不见)依旧是一尘不染,没有半点狼狈。
只见七色球在他掌心中变小,光芒褪去,变成了普通的石头。
他雪白漂亮的手随意甩开,就像是扔掉一个不要的物件一样,石头融入沙海,难觅踪迹。
黑衣人表情冰冷,拍拍手上的并不存在的灰尘,无比淡然,就像刚才这些惊世骇俗的事儿都无比正常,不过是晚上睡不着出来赏个月的平常。
顺带去领居家串个门,干点自己睡不着,别人也休想好眠的损人不利己之事,才算不辜负这美好的夜晚。完事儿后还得闲庭信步的再漫游回去。
第二天,当栾丹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周围全变了样,军备图变成了碎片,所有物品都离开了自己该有的位置,散落一地简直就是纯粹猪窝的真实写照。
无名之火蹭蹭上涨,压制不住的怒气让他的鬓角的青筋直跳,挽起袖子,以杀/人般的气势冲出去,拿了扫帚回来……
就连枕头不知何时也石化了,硬邦邦的,变成了他今天一天脖子僵硬,不能转动分毫的大功臣。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记忆中,隐约和一个黑衣服的人闲谈甚欢,忍不住手痒切磋过武功,还打了个赌,就是想不起那人的模样。
奇哉怪哉,都是梦吧,周围的一切都是明证,不是梦的话,为何昨夜全军上下并没有一丝异常?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人。
该不会是自己梦游吧?头发凌乱竖立的丹宁少主沮丧的想:还真的极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