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园中山水萦绕,风亭月榭临水而建。修廊迤俪,台馆分峙,茂树曲池,花木扶疏,好一派的庭院深深。
初夏的雨后,整个小院都散发着泥土清新的气息。
花梨木雕并蒂莲碧纱刺绣围屏,此时还静静的遮挡着从窗子吹进来的冷风,整个屋子安然恬静,然而窗外却有阵阵声音刺耳地传来。
“哼,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什么春秋大梦呢,人家可是齐王!”
另一个声音还在笑,说是笑,那不准确,只能说是嘲讽,“哎呦,真不知道她的脸在哪呢?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贱,这么不知羞耻的!”
屋外廊下,几个丫鬟你一言我一语,没完没了。
“你看人家齐王殿下什么时候拿正眼瞧过她一眼?还好意思天天跟在人家屁股后头追,就像哈巴狗一样。”
“哎呀,现在连钏子都涨价了,就是人越来越贱了。”
“人家死了八个婆子的鳏夫都不要她!”
“就她那副蠢样,永远都是别人踩在脚底下的一坨屎!”
“滚,再说我家小姐,看我不打死你们!”只听彩叶拿着扫帚愤怒地跑出门外。
冷风从开着的窗棂间吹进来,因为昨夜的雨,风中裹挟着寒冷。
这时,床上的苏幽宁手指动了一下,她似乎听到了外面的争吵声,怎么回事?
死后为啥还能听到声音?
她想动一下,可是身体却异常虚弱,只能用手缓缓地扶了扶额头,却感觉昏昏沉沉的。
她勉强睁开眼睛,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周围。
屋子北面的红木雕花平头案和松红林木绣凳,还有案上摆着的釉彩百花景泰蓝瓶,以及平时化妆的菱花铜镜,
这屋子里的摆设,真的是再熟悉不过了。
甚至自己躺的还是那张流苏寒玉珊瑚榻,四周围着云丝彩绣樱桃米珠帷帐,而流苏金钩垂在四角。
再转头看看,香色弹花软枕,苏绣玫瑰紫织锦薄被,是,一切都没变……
苏幽宁终于认出了这是她出阁之前一直住的苏府怡竹院闺房,在这怡竹院她没有一天是清静的,每天不是被算计就是被陷害,有几次都险些要了她的命。
可嫡母严氏和她的女儿苏惜若却装的比谁都仁慈善良,其实都是他们背地里搞的鬼。之前自己太傻,还以为他们是好人,如果有机会再见到他们,非要亲手把他们送进地狱。
“呀,小姐醒了!”丫鬟冰霜露出惊喜的神情,赶忙叫来了冰蓝一起来到床边。
这时,听见声音,彩叶也回来了,“小姐,你总算醒了!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
“彩叶,说什么呢?小姐怎么会醒不过来呢?你是在诅咒小姐么?”冰蓝说道。
随着他们的吵闹,脑子晕晕的苏幽宁强忍着全身的酸痛,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慢慢地抬起头,当她看见病兰的脸时,却惊讶地像见了鬼一样,“彩叶?”
“怎么了?小姐?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彩叶觉得很奇怪。“小姐,你还好吗?该不会是掉进湖里惊吓过度了吧?小姐,小姐,你能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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