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我也要拜苗欣公主为师。”
“你在这儿添什么乱?
你们王家又没人懂音乐?
就算拜师,
也得我们梁家这样的音乐世家先拜。”
“梁家怎么了?
还好意思说音乐世家?
本世纪,
就没见你们梁家出来一个享誉全球的音乐家。
论实力,
你们梁家,
现在还不如我们纪家呢!”
“你们要吵滚出去吵,
别占着地儿。
我们都要跟苗欣公主预约拜师,
你们哪儿凉快滚哪儿去!”
慕容川等人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再看向瞬间变成一锅粥的宴会厅,
瞠目结舌。
还能这样操作啊?
不过话说回来,
哪怕是他们这些自己人,
听完欣欣宝贝的演奏,
也有拜师的冲动怎么办?
苗欣的态度倒是不卑不亢,
既没有摆架子,
刻意讥讽宾客们刚才对自己的大不敬。
也没有表现出受宠若惊,
一副想跟豪门世家交好的模样。
她只微笑着冲众人点头,
既不答应,
也不拒绝。
她本就自带生人勿进的气场,
现在又有了刚才演奏带来的强大光环加持。
宾客们虽然拼命往她跟前挤,
却不敢真正触碰她。
所以,
就变成了,
由宾客们组成的迎宾队伍,
一路护送苗欣从主席台上回到餐桌前。
慕容泾阳的肺都要气炸了,
原本他之前离座,
高调地上台向慕容诗诗表达祝贺后,
就抱着看笑话的心态,
与慕容诗诗站在台下,
近距离等待苗欣出丑。
结果没想到,
苗欣没出丑,
出丑的,
却是他们自己。
此时看着宾客们个个都像舔狗般,
用仰视的姿态望着苗欣,
他越想越火大,
却苦于不能冲过去抽苗欣两耳光,
只能冷哼一声,
一把甩开慕容诗诗挽在他臂弯里的手,
气咻咻回座位去了。
慕容诗诗目送慕容泾阳离开,
眼睛里都是委屈的泪水,
却固执地抿紧下唇,
没让眼泪落下来。
她有点不明白,
为什么过了四年,
苗欣的钢琴弹奏水平,
非但没降,
反而精进成这样了?
不是都说,
玩物丧志吗?
她来到RSC国没多久,
便通过慕容泾阳,
得知了苗欣嫁给寒爷的消息。
甚至,
知道了苗欣就是厉家养女。
虽然羡慕妒忌恨苗欣的好运气,
但运气这种东西,
就算再气,
也是各人有各命,
全凭老天爷做主。
不过,
慕容诗诗同样也不相信,
老天爷会一直这么偏爱苗欣。
所以她极明智地选择了韬光养晦,
选择了伺机而动。
这四年,
她在练钢琴方面,
勤学苦练。
而这世上,
有个不变的真理,
那就是,
玩物丧志。
只有逆境,
才能更好地磨练人。
这四年来,
不管多苦多难,
多委屈,
慕容诗诗都没允许自己喊一声,
更不允许,
自己掉一滴眼泪。
事实证明,
她慕容诗诗的眼光和策略都没有错,
吃过苦中苦的慕容诗诗,
早已今非昔比,
她完全站在了慕容皇室生态链的最顶端,
可以以高高在上的姿态,
俯瞰皇室脚下的所有蝼蚁。
都说艺高人胆大,
对于自己的蜕变,
慕容诗诗定位精准,
也非常自信。
她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和得意,
为的,
就是找到合适的机会,
在制造出一鸣惊人、惊艳全场效应的同时,
狠狠将苗欣踩在脚底下。
可她做梦都想不到,
四年过去了,
苗欣明明生活在那样一个财富、地位全都一流的家庭里,
却进步得比她更快。
这贱人是妖怪变的吧?
哪有人能这么变态的?
哪有人在那样团宠的环境里,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什么都有人替她安排得井井有条,
还能随心所欲,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依旧不堕落?
以苗欣现如今在钢琴方面的造诣,
别说这辈子,
即便下辈子,
下下辈子,
慕容诗诗觉得,
自己也不可能超越苗欣。
一时间,
慕容诗诗心如死灰,
竟产生出一股放弃所有,
奔逃出去的冲动。
相较于慕容泾阳的失望,
和慕容诗诗的心如死灰。
李靖和李莎莎,
却被激起了斗志。
大约是物极必反,
先前,
被慕容诗诗的弹奏打脸,
李莎莎还委屈得直哭鼻子,
李靖更是恨不得冲上台,
撕烂慕容诗诗精致的白莲花伪装。
在李靖看来,
所有试图踩着他们总统府上位的人,
都是罪无可赦的,
即便慕容诗诗,
也不行。
而被这股戏谑和背叛的情绪纠结着,
李靖竟隐隐察觉到,
自己这两天,
对慕容诗诗的态度不对劲,
莎莎,
更不对劲。
人有的时候不开窍,
是因为没把人往特别坏里去想。
而一旦想了,
很多破绽,
就会浮出水面。
所以他一反常态,
特别冷静地将正对苗欣释放星星眼的儿子李继业,
拉到一边,“臭小子,
我问你一件事儿。”
“咱们父子俩,
没什么好谈的吧?”李继业冲他翻个大白眼,“您不是一见到我,
就想打死我吗?
我可不敢回答您的问题。”
这要放在一个小时前,
李继业敢用这种语气跟李靖说话,
李靖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可是现在,
李靖却破天荒地没有发火,
而是意味深长看着李继业问:“为父在你心目中,
就是这种莫名其妙,
不分青红皂白的糊涂之人吗?”
“诶?”李继业先是一愣,
继而,
猛地伸手摁在了李靖脑门上,“老头儿?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你这几天跟我说话,
都是非打即骂,
好像我不是你儿子,
而是你捡回家的一条流浪狗似的。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发烧把脑子烧坏了吗?”
李靖脸皮子抖了抖,
一把扯下儿子的手,
迟疑道:“我这几天,
很反常?”
“反常得大了去了好吧?”李继业一下子激动起来:“您说,
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儿子是什么德行。
以前,
您也恨铁不成钢,
但您只跟我讲道理,
连骂我都很少,
更别提动手打我了。
有时候,
您还会在外人面前夸我,
说我生性忠厚、良善,
富有同情心。
那时候的您,
是个多慈爱的老头啊?
可是您看看您现在的样子?
我的忠厚老实,
现在在您眼里,
是愚蠢不开窍。
我的良善和同情心,
更是您心目中的懦弱和不争气。
我说老头,
我也知道您望子成龙。
但各人有各命不是吗?
您是人中龙凤,
可以做总统。
您儿子我,
却只是个平平庸庸的普通人,
您非要让我变成阿尘那种神一般的存在,
还要让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不但以后要当比你出色的总统,
还要让我成为,
比老国王更优秀的一国之君。
您觉得可能吗?
我到底是不是您亲生的啊?
您要这样赶鸭子上架地,
对我赶尽杀绝,
把我往死路上逼?
老头,
我今儿个就给你透个底哈。
其实呢,
我压根就不想当总统,
更不稀罕当什么国王。
我觉得,
当个无忧无虑的富二代挺好的,
没病没灾、吃嘛嘛香。
诶诶,老头您可千万别生气,
您发火的样子实在忒吓人了。
我其实就想跟您说,
有多大的脑袋,
就戴多大的帽子。
您这天天逼着我做春秋大梦,
我把屎挣出来,
也做不到啊。
您要继续这么下去,
您自己倒是不累,
可我快被您累死了好吗?
你可小心,
哪天我就离家出走了。”
李靖:“……”
虽然听见儿子这么没志气,
他很生气。
听儿子唠唠叨叨的抱怨,
他还有点心灰意冷。
但,
最让他难受的,
是儿子字里行间中,
透露出的不快乐。
李靖确实野心勃勃,
也确实一门心思想扶儿子上位。
但,
他更希望,
儿子能过得好,
过得开心快乐。
可现在,
儿子明显不开心,
还跟他之间产生了巨大鸿沟。
尤其是,
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
对他变得这么戒备?
连看他的眼神,
都跟看仇人似的?
将心头那股如鲠在喉硬生生咽下,
李靖低声问:“继业?
你发现我这样,
多久了?”
“什么多久了?”李继业耸耸肩,“您一直都这么霸道、专制、不讲理好吗?”
“混小子!”李靖眼睛一瞪,“我是问你,
为父什么时候开始,
对你非打即骂的?”
“哦,这个呀?”李继业赶紧抠脑袋,还露出个带点害羞的笑容,“让我想想,
好像……有半个多月了吧?
不对,
没这么长。
好像只有一个星期的样子。
而这两天,
准确说,
是从昨天中午开始,
您就变得,
特别易怒,
特别情绪化,
看我哪儿哪儿都不顺眼。
我都觉得,
您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一点都不像以前那个招人喜欢的老头儿。”
李靖心头猛地咯噔一下,
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前,
刚好是莎莎和继业去皇家学院读书的时间。
而昨天,
却是慕容诗诗,
第一次以莎莎闺蜜的身份,
来总统府拜访。
一瞬间,
李靖福临心至,
自己和莎莎,
重点是莎莎,
不会被慕容诗诗下.药了吧?
想到二十多年前,
慕容皇室发生的那些腌臜事儿,
李靖突然有点毛骨悚然。
他突然觉得,
总统府能不能和冷家联姻,
莎莎能不能嫁给尘爷,
都没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
得赶紧结束今天的晚宴,
让宾客们,
尤其是慕容泾阳和慕容诗诗这两个非善茬,
早点离开。
然后,
总统府加强警戒,
以后,
再也不允许慕容皇室的人进入。
有了想法,
李靖再也等不下去,
安抚性在儿子头上揉了揉,
转身就往主席台上走。
李继业被自家总统老爹的动作惊呆,
刚想吐槽老爹今天是不是吃猪饲料,
脑子秀逗了?
便见总统老爹举起话筒道:“好了诸位,
请各回各位、静一静。
之前不是说好今晚的比试,
三局两胜吗?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
既然第一局比试完,
就赶紧进行下一局吧?”
“急什么,总统先生?”慕容川嚷道:“您还没宣布,
钢琴演奏究竟谁获胜呢……”
“这还用得着宣布吗?”李靖大手一挥,“长眼睛的人,
都能看出来,
钢琴这一项,
是苗欣公主大获全胜,
慕容诗诗小姐琴技过人,
理应是第二名。
至于小女莎莎,
她学艺不精,
只能位居第三。”
“诶?”慕容川不由愣住。
按照他的设想,
就算欣欣宝贝的琴技众望所归,
李靖也会没理争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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