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是一口绿气喷出。化作亿万绿色光针,向着四面八方放射,与冰魄神光弥漫而出的彩光两两对消。万载寒蚿已经修炼了九千六百年,自出世之后,便占据着天外神山小光明境,向来行事,无不顺遂,陡然吃此大亏,伤了本体,哪里会罢休。
一声嚎叫,手中二指射出一绿,一灰两道光气,两相绞缠在一起,又劲又直,对准着冰魄神光封禁的牢笼狠狠的透射过去,立时射穿了一个缺口,登时一喜,身形一幻,立时向那缺口闯了过去。
哪里知道不夜城主钱康正在等她,妖蚿刚探出大半个身子,钱康就将极光球祭起在空中,七色彩芒耀目,仿若天上立时多出了一个太阳一般,不停的旋转着,放射出成千上万道细如丝缕的南极磁光线,照直向其轰了下来。
幸好妖蚿心有所感,知道此番来人不太好惹,周身早有绿色妖气护体,见那南极磁光线洒下,知道此物最是销蚀元神,立时将绿气凝起,聚拢在头顶,化成一片绿色妖云,挡住下压的磁光线,身形立时脱了出来。
这时,妖蚿方才看清楚来人乃是一男一女,女的好似在哪里见过,只是印象不深,但是男的她却是熟悉的很,正是他一直觊觎的天外神山另一半的主人不夜城主钱康。登时大怒,道,“钱康,我好心让你多活两天,因而未去寻你晦气,你倒是先打上门来了,我倒是要看看你此番请来的帮手到底有何本事,能够胜的过我?
这样也好,我杀了你们两个,看不夜城还有什么人能够阻止我灭你满门!到时候,整个天外神山就都是我的了!”
护身妖云猛的一涨,那爆洒下来的南极磁光线竟然被一尺尺的顶了起来,一口绿烟喷出,直射向钱康,钱康却是不慌不忙,手中现出一枚白玉如意,放出一层白色光幕,立时将自己全身笼罩了起来,纹丝无缝。
那绿烟于光幕之外逡巡良久,始终找不到侵入之机,妖蚿恼怒之下,索性将其整个包裹了起来,法力一催,狠狠的朝着中心挤压了过去,妄图将其压为齑粉。
孰料那白色光幕坚韧异常,任凭妖蚿如何催动,却是难耐其分毫。这边叶缤自然也不会闲着,冰魄神光剑分和由心,化为一道惊天银虹,宛如后羿射日,登时将蚿的另一条臂膀也给斩了下来。冰魄神光如影随形,立时将其化去。
妖蚿对叶缤并不了解,见其冰魄神光被自己一冲而破,以为法力并不甚高,只是钱康的帮手,并不甚在意,加之钱康的目标太过明显,将注意力放在了钱康的身上,没曾想再次在叶缤的身上吃了个亏。
妖蚿这时方知两人都是硬茬子,甚至钱康可能还属于弱者,立时不再顾及自身的形象,一声嘶吼,现出了六首,九身,四十八足的本相。两个头喷吐着绿色妖气抗衡着钱康的极光球,同时牢牢锁着钱康的身形,另两个头则喷突出灰白色的妖气与叶缤的冰魄神光剑斗的不相上下。剩余两个头却只是两厢里扫视着,却无丝毫动作。
那四十八条腕足却是裹挟了雷霆万钧之力,漫天飞舞着,不时拍打着二人的护身宝光。叶缤与钱康除了将自己的法宝放出之外,各自将自己的独门雷火轰出,击打的妖蚿的护身妖气泛起阵阵涟漪。
二人见妖蚿如此生猛,也没指望当即便能将其除去,各自用法护定了自己的身形,并不锐意抢攻,一边斗法,一边朝着不夜城的方向退却。
妖蚿一向自大惯了,虽然知道以二人的实力断然不会就此败退,定然有什么陷阱,但是自觉只要是在小光明境范围之中,自己便可以全盘掌握一切,却也夷然不惧,跟定了上去,看二人能够玩出什么花样!
三人交手如雷光电闪,迅捷之极,渐行渐远,山涛立时悄悄的施展癸水遁法,潜入了莲池之中,催起天眼神通在白玉平台的四壁之上扫视,不多时,便发现了一个入口,其上有五彩霞光笼罩,将水隔绝于外。
这五彩光芒并非如极光那般的亮丽,显得很是浓重,颇有几分油腻的意味,知道是那妖蚿练就的三种妖气之一。万载寒蚿练就的妖气都含有剧毒,稍有一点儿流逝出去,便会伤害不少生灵。
山涛不敢怠慢,左手拿着万年温玉莲花,右手持定青蜃瓶,法力一催,万年温玉莲花的紫气暴涨,立时将那五彩光芒破开了一个大洞,化为片片丝缕,正要往四下里飞散,山涛右手青蜃瓶五色晶虹吞吐,立时将其全部卷了进去。
现开了门户,山涛昂然入内,走了片刻,眼前却依旧漆黑一片,不辨任何事物,立时知道自己是陷入了某种阵法之中。
阵法一道,乃是道法之中最为难学的。山涛对于魔道法阵虽然了解的不少,对于正教法阵也略知一二,但是阵法稍被人加以改变,便会产生大变,最是容易让人产生经验主义的错误。
破阵之法,一则以强大的法力或者法宝震破阵眼儿,另一则便是通晓阵法运转之道。看到这幅情景,山涛不近感叹自己没有将五蕴妖琴带在身边,否则将整片玉台都给笼起来化去,岂不省事?
对于不熟悉的阵法,想要解开,还不知要多少时日呢?山涛却是明白,自己在破五彩妖气之时,定然已经被万载寒蚿所察觉,这里潜藏的元婴乃是妖炫耗费了数千年的时光所成就的,希望借此成道的,珍视程度可想而知。
若是钱康和自己师姐不能完全将寒蚿挡住的话,恐怕自己的安全就有些问题了,九天元阳尺虽然是至宝,但是他可不敢奢望凭自己十数年的修炼以及一些灵药就可以抵挡的住妖炫近乎万年的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