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块七毛五。”
“好,既然是金克搞的烟火让水塔炸得到处都是,那么謝迪就想让他做出补偿——就是买下浸润被子。金克也许一开始报的价很低,于是谢迪就路加价,直到最后边被子以二十五块——”
“七毛五卖给了金克!”王琳睁大了眼睛,“正好是他卖烟火得到的钱。”
“正是。”张丽叹了口气,“不过,也许是萨德女算命师的诅咒在先,这被子才会搞成这样。吕米,你说呢?”
张丽不等吕米回答就继续说,“她一定是一个女巫。就连金尤拉太太都说她是个神婆,会念咒语。”
“那她为什么又自称是占卜师呢?”吕米问,“她的招牌上怎么不写’萨德神婆,会念咒语者’?”
“那是因为干他们这行的,都喜欢搞得神神秘秘的。就好像我们摸黑在这树林里东一脚西一脚的,也不知道右,在找什么东西,这多神秘啊。”
张丽说毕,望向吕米等着她的解释。
“萨德女算命师给了我这只桶,叫我在月光下找一棵年轻的三叶杨树。”
“那这只桶是干什么用的?”
“她说是用来让我保持清醒的。”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命令啊?”王琳嘟囔着。
“反正有点像探险。”张丽说着轻吟哼唱起来:
我在漆黑苦闷的夜晚出发
生活压得我无处为家
先是被老板踹了一脚
之后又被大雨淋浇了一场
这尘世间我要去往何方……
呦得来呀l嘿,呦得来呀嘿,呦得来呀嘿
“看在老天的份上,张丽,你要不编支欢快点的歌唱唱,我跟吕米就把你扔到哪趟火车上去,头也不回,”王琳喊道。
“别急呀,后面就好了。”张丽打趣着回道。并继续哼唱着:
我的灵魂和鞋子己破败不堪
没有钱也没有饭碗
可当我踏上了铁轨
这重担就会全都消失无尾
我跳上火车,在这苍茫月色中
吕米忍不住加进去一起唱道:哟得来呀嘿,哟得来呀嘿,哟得来呀嘿……
她们仨来到河床边的处空地,望着全是石头的、炙热干枯的河床。
想象着这里曾经一度有一股活水,河面宽阔得可以游泳。
“这里全都是三叶杨。”王琳说。
吕米摸了摸又硬又厚的树皮。“这些看起来太老了,萨德女算命师说的是年轻的三叶杨。”
“那去找找有没有最近才长出了的吧。再说,这里的月光也不够亮。走吧,我饿了。”
王琳领着我们往一片长满三叶杨和榆树的林子走去,那里的树有些还是小苗苗。
王琳坐了下来,靠在截腐烂的树桩上,打开背包。说道:
“既然我们要在这里,坐等蝾螈眼睛、蟾蜍的心之类的东西自动送上门来,那我们也不委屈了自己。你们带了什么?”
她们仨说好了,外出的时候每人带一点食物分着吃。王琳拿出三个素包子,吕米贡献了在萨德的食物橱里找到的、装在一个脏兮兮的罐子里的腌菜,虽比不上素包子,也不知道完全没有赢的希望。
接着张丽拿出了一个小罐子,里面放了两块饼。她递给了吕米和王琳一人一块。
“姜饼!”吕米说着咬了一口,那甜丝丝的辣劲儿让她一哆嗦,“你自己的呢?”
“我吃过了。我妈把家里鸡一星期攒的鸡蛋拿去店里换了点糖了,她回来做了六块姜饼。”张丽解释道。
“喏,你吃这半块。”吕米把半块姜饼递给了张丽,她拿了起来。不过吕米感觉张丽有点不情不愿。
王琳咬了一口姜饼,又咬了一口。“你妈电做的姜饼真是有一手!”
王琳吃完最后一口姜饼,对张丽说:“丽,接着唱个歌吧。”
张丽笑开颜:“我在漆黑苦闷的夜晚出发……”
她们仨还有大把的时间,张丽和王琳跟家里说好了,今晚和吕米一起住在谢迪家里。
张丽的歌声带来了片刻的宁静。一切都静静的。她们仨已经说了太多关于吉伦的信,还有响尾蛇是谁的事情,此刻正是一个放松思绪去往别处的好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