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肆玖回到以前的家,那里已经破败不堪,没有人了,没有人也好,他不想看见那个人。
他在等着人来抓他,他回想自己一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挑战,但他怎么感觉上天特别见不得他好,每次他感觉要好一点的时候,老天爷就要把他打回原形,然后告诉他,你不配。
李肆玖苦笑了一下,突然想起他娘死之前与他说:“娘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但还是希望你能理解一下,娘知道你最懂事。”
你要理解,因为你懂事,这句话太令人讨厌了。
我的一生,活的不长,在遇到你之前,我没遇到过好人,各种坏人我都见过,欺负人的不讲理的,我以为世界上没有好人呢,一直到遇见你,我是个没有福气的人,要是有下辈子,我想娶你。
最后一句话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话,只能在心里想想,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就好了。
给周杳渺的那封信还有一行特别小的字,特别工整,是一笔一划特别认真写的,上面写着:
“若是有一天我去往奈何桥,路上开满曼珠沙华
我站在桥上,跳入忘川河
河水洗涤我的灵魂,使我忘却一切,
星河也停止了流淌,只有你在记忆深处永恒。”
这是我写给你的,写的不好,因为自己也不知道写的是什么,但是因为特别喜欢你,就写了。
周杳渺心里有点难过,她看到了那行字,她觉得自己没有做什么,也没有资格当别人的拯救者。
死亡的必然性与不可回转性总是让人拥有恐惧的凝重心理,面对死亡的态度与想象又会催生截然不同的阐释。
而朝堂上,众臣议论纷纷。
“还没有找到永安?”周天子快要气笑了。
“还请皇上责罚。”跪在下面的人把头埋的特别低。
“真是一群饭桶!”周天子边说边笑,众臣子俱都害怕不已,近来皇上是越发喜怒无常了,都说伴君如伴虎,不是没有道理。
“自己下去领罚。”臣子们看着天子高高在上的挥了挥手。
左丞相看着场面有点冷,便站出来起奏:“皇上,臣有本奏。”
“说——”
“回皇上,北方旱灾越来越严重了,要不要采取些什么措施,壁如,拨银赈灾。”左丞相沉稳的说道。
“起奏皇上,户部管理国库,本该为皇上分忧解难,但是国库已空虚,实难拨银赈灾,万望皇上恕罪。”户部尚书目不斜视的说道,心想本来这两年就拨下去不少银子,银子一层一层的剥削,到了受灾百姓手里能坚持多久,拨下去跟饮鸩止渴没什么两样。
“哼,什么都要朕操心,要你们有何用?还有谁奏?”周天子冷哼道。
“臣有本奏,那些边牧游民近来因为要掠夺资源屡次三番侵犯我国边境,臣想自请去做主帅杀尽边牧游民。”林子谢边一脸严肃的说边跪下请愿。
林子谢是近年来新升的武将,他文武其实都不错,不知为何做了武官,要知道,周朝一向是重文轻武的,不过人各有志嘛。
倒是他长得很好,是那种君子的芝兰玉树之姿,看过他,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君子世无双。
当年他弃文从武的时候,多少人为他叹息,都说他长得这么好看,面若敷粉,怎么上阵杀敌?敌人恐怕都要笑歪。
事实证明,优秀的人做什么都很优秀,他是真正的从血里一刀一刀杀出来的有勇有谋的谋将。
他现在已经逐渐代替了镇北将军成为朝堂上武官里的一股力量,受到皇帝的信任。
“哈哈,看看林卿多为国为民,再看看你们,你们要多向林卿学。”周天子笑道。
“退朝——”
而一边的周杳渺在到涟汌城的路上遇到的人不知为何都一脸愁苦。
“给我一点吃的吧。”路上已经有不少人说这句话了,周杳渺听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了。
“你们应该是涟汌城的人吧?”周杳渺问道。
“我们确实是是涟汌城的人。”这人一脸麻木的说。
“嗯,那为什么这么多人流到城外?”周杳渺看着他紧接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