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先一人语气坚定地说:“嗯,孤心意已决。如果你要卫护他们,孤立刻就立刻就离开上都返回洛阳。”
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后一人叹了口气道:“好吧,既然王爷拿定了主意,下官照办。”
这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勾起了百里杨的好奇心。等到了会议地点时,她专门注意了一下身后马车上的人,发现下来地竟是东王和内阁大臣刘。便更加奇怪,刚才他们还是分乘两辆马车,怎么现在却从一辆马车上下来。心想,定是刚才我去骑马的时候,刘坐到东王的车里。
又看见刘是苦着一张脸,走进地院门。又在想,到底东王有什么事,让刘觉得难办的?
到了上午十点,所有的内阁大臣都到了。而且每个人都带有五十名护卫。他们带来地护卫们,也都跟着去了会议地点,并在院外与一营近卫军骑兵共同担任警戒。
内阁开始开会后,百里杨便回到了营门口。她想找马钰再聊聊,看能不能套出点话来。刚才马钰的那番话,让她觉得今日之事不会这么简单地就结束。
马钰倒也愿意与她说话。只是话题一直在谈论以前在西部平叛时地战事,丝毫不再提及到开始的那番莫名其妙地话。
眼看过了一小时,百里杨正想离开,去看看午餐准备得怎样,忽见制造司院内驶出两辆马车,还有一大群护卫,马钰见之立即下令全体戒备。一时间,营门处地近卫军骑士们转身向内,拔刀上弦做好了战斗准备。
当来人还距离营门数十米时,马钰高声喝道:“来人止步!”
两辆马车和一大群护卫闻声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来人中有一人出列喝道:“我们要返回上都城,请你们让开道!”
马钰大声回答道:“对不起,请你们拿出放行文书让我看看。”
来人喊道:“马车上是高丞相和枢密院参议长大人。我们无须放行文书。”
“很抱歉,下官奉命防守营门。下官接到的命令是,没有得到放行文书,任何人都不得进出营门。如果高丞相和贺参议长没有放行文书,恕下官不敢放行。”马钰之言后,周围鸦雀无声。
百里杨已经全完明白了马钰的那番话,今日发生的大事,很可能是一场腥风血雨的政治斗争。她暗暗祈祷,但愿不要把制造司的人给牵连进去。
对方像是商议了一番,然后一人出列喊道:“我是赵公家族武士统领高回。护送家主回城,请马将军高抬贵手放我们通过。”
“下官非常愿意为赵公殿下效力。”马钰一动不动,傲然说道。“但若无放行文书,下官放你们过去就是失职,请赵公殿下能体谅下官的难处。请你们返回去,取得杨统领的文书再来不迟。只要看到文书,下官就会放行。”
见商议未果。马车又开始向前行驶。似乎想强行闯过。马钰上前几步,拔出骑刀在距离警戒哨大约十米处。划出一条横线,转身高声下令道:“全体注意,任何人擅自越过这条线者格杀勿论!”
“是!”在南营门的上千近卫军将士齐声接令,手中的弓箭全部指向行驶过来地那两辆马车。
马车终于在离那条线十米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其中一辆马车的门打开,贺若弼从里面下来,快步朝这边走来。
“请您止步!不然休怪下官放肆了!”马钰见贺若弼快走到那条他划出地警戒线,又大声地警告。
“你叫什么名字?”贺若弼终于在警戒线外停步,瞪着马钰问道,“你难道不知老夫是枢密院参议长,有权对京畿三军将士下令?!”
马钰朝贺若弼敬礼回答道:“报告参议长大人,下官近卫军左师师长马钰。下官知道您是枢密院参议长,也不敢违背您的命令。但下官接到的命令是,无论谁进出营门都必须持有放行文书。所以,恕下官无礼了。”他话里满是歉意,但是态度却异常坚决。
贺若弼横眉喝道:“马钰,你胆子不小?敢挡内阁大臣,敢挡赵公殿下,敢挡统制京畿三军枢密院参议长的道。你若不让道,老夫不得不下令杀你!”
马钰直视贺若弼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无放行文书,休想通过!”
“杀了他!”贺若弼回转身走向马车,并对其中的一名护卫下令。那位护卫毫不迟疑地拔出刀,快步走向前。口中喝道:“在下威武候殿下家臣权仲,请你出来一战。”
马钰刚想出去迎战,只见一名近卫军少校出列请战:“将军,属下愿去迎战。”
马钰点点头,低声叮嘱道:“小心点。”
“是。”少校接令。他步出警戒线外,拔刀喝道:“我乃近卫军左师一团二营营长陈国柱,前来与你一战。”随后,两人像是比武似的,相互敬了一礼。
行礼完毕,贺若弼的家臣权仲挥刀而上,陈国柱举刀格挡。不料权仲刀法奇快,在陈国柱的刀还未举到位肋下便中了一刀。仲刀立即又将刀拔出,第二刀去势更猛,收起刀落,陈国柱的人头便被砍落,在尘土中翻滚,最后滚到了百里杨脚边。
百里杨看着地上未瞑目的人头,瞠目结舌。刚才还是一个鲜活地人,转眼便被“自己人”斩首,成了朝中大臣们争权夺利的牺牲品。政治上你死我活的残酷争斗,丝毫不亚于疆场上敌我双方地殊死搏杀。
权仲在陈国柱的尸体上擦干净刀上的血,继续前行,口中喝道:“不想死的,都给我让开!”但他刚夸过马钰划出的那条警戒线,忽听马钰大喝一声:“放箭!”顷刻间,数百支箭朝他射来,他即便是神仙也躲不过如此多箭。箭雨之后,被射成刺猬般地权仲一头栽倒在地。
权仲死后,马钰又对着马车那边喊:“如果你们想要光荣地战死,我可以成全。不过,任何人不得踏过那条线,不然休怪我无情!”
在死一般地寂静中,另一辆马车的车门打开,高颖扶着一名护卫地肩膀下了车,对着满脸寒霜的贺若弼苦笑道:“辅伯,事到如今,没有必要再叫多余的人去送死。”
贺若弼厉声对高颖叫道:“是你说可以信赖他的!现在,你也看到了,今日摆明了要取你我的性命!”
高颖的脸色也是异常难看,惨然道:“其实我的罪孽深重,死不足惜。如果大家都要我死,我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贺若弼大喊道:“我不服!杨坚和虞士基串通起来欺骗我们,把我们引诱到这里来。尤其是刘那个混蛋,事到临头他居然也和虞士基狼狈为奸了!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会听信了他的鬼话!”他喊声中满是凄凉悲愤,很是不甘心被人出卖。
高颖已是心灰意冷,摇头道:“辅伯,算了,认命吧。”
贺若弼高呼道:“认命?!我不会认命。只有战死的贺若弼,没有屈服的贺若弼。今日,我宁愿战死!”言罢,他又对着属下护卫下令,“全体组成队列!”
“是!”贺若弼的护卫们闻令,立即组起了队列。全队肃然,一个个脸上都写满愤怒。
“出来四十九人组队!”马钰见状,也对部下下令。随后,近卫军骑士中,也有四十九人下马组成队列。
“迎敌!前进!”贺若弼举手用力往前一挥,仿佛在对着千军万马下达攻击命令。
“迎战!前进!”马钰也举刀向前,指挥着五十人向着贺若弼的护卫队迎去。
双方的队列在警戒线外遭遇,一场厮杀开始了。只见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每当一个前排的武士或骑士倒下,后面的人镇定的接替上去,加入厮杀。
双方的参战人数相等,战力也旗鼓相当,一个一个的对手,一个一个的厮杀,一个一个的倒下。四十九对四十九,三十对三十,直到最后贺若弼的护卫终于占了上风,他们在战斗结束后,还有十五人站立不倒。
倒在地上垂死挣扎的人惨叫着、咒骂着,痛苦地、无奈地等待咽下最后一口气。胜利方对这些人的死活完全没有兴趣,失败方也没有派人去援救他们。贺若弼的护卫们在一个像是队长的带领下,继续朝着那条警戒线逼近。
“放箭!”在那十五个护卫踏过警戒线的同时,马钰毫不留情地下达了命令。数百支箭密密麻麻地飞出,箭雨过后,再无一个活口冲破警戒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