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了!”
老天师张时修拍了拍现任天师的肩膀“你的资质在我之上,只是你涉足世间的杂务太多,这颗道心受了牵绊。不过也是无奈之举,和朝廷江湖相处也是道之所在,总得有人去做!安定郡公的信大概意思是让这位道友跟着我修道,你还得随太宰张邦昌去汴京见皇上,这次去的礼物可要花心思了!以前送奇花奇草奇石奇兽,现在怕是不行了!”
和两位张天师见过面后,老张天师张时修把“简问道”安排在天师府的别院住下。
天师府的道人道童们对这位貌不惊人穿着普通的客人格外尊重,自天师府在这上清镇落座几百年以来,能够以这样的外形进入天师府的,除了世外高人就是日后能成大事的人物。
“简问道”进入房间安歇,道童们送来茶水和斋饭还有几本道家典籍,出门的时候都是退出去的。
现任天师张守真问自己的父亲张时修“父亲,这个人真的和以前来的那些人一样,是可以干出惊天动地的大事的?”
张时修抬头看了看天上的繁星“所谓大人物,在这千万年里,不过是过江之鲫!你何必在意他能不能干大事呢?以资质来说,他是个普通人,没有特别的脾气,没有特别出众的才能,不过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不过这些只是白天我们看到的表象,要么是他真的平凡普通,要么是他善于守拙!”
张守真也抬头看了看天上“我听门口的铁帚道人说,此人来的时候,太宰张邦昌的女儿也跟在一起,还打了此人!看来此人的尘缘也很不一般!我怕此人会给我们天师府惹来是非!”
“一切随缘而定,一个普通人能够在一天之内从上清镇门口的牌坊走到天师府,不被骗不被强掳不被引诱,就连太宰的女儿他也熟视无睹。这恐怕就是此人的过人之处所在,心性坚定,气运也超越常人!”老天师转头对张守真用一种更认真的口吻说到
张守真也是想起来什么点了点头“嗯,此人确实不简单,差点连我们也骗过了,他以他的普通谦逊掩盖了他的武艺和其他方面的才能。光看安定郡公的信中几千字,我看根本无法了解此人。信中所说弄不好全是假的,就连他的名字也是假的!”
“既然赵无极把他托给我带着,自然是将来要派大用处的,他的真实来历我们也不要过于执着。八百年来,汉魏晋宋齐梁陈隋唐至今,还没人敢动我们天师府,我们不也是靠着守拙二字吗?对了,前些年是招摇了些,皇上下旨在上清镇修了上清正一宫,我们为了避讳到现在还留在这天师府。前几天张邦昌去上清正一宫转了一圈,很是满意,我在想要是我们父子进了上清正一宫,皇上又会怎么看我们?”老天师眼神闪烁了几下,看着张守真
张守真思虑了一会儿“儿子明白,守拙藏势,才是最好的生存之道!所以这次去,孩儿打算把天师府的天师印和部分法器带去敬献给皇上!”
老天师点了点头“不错,知道投其所好,我问你,如果皇帝又赐给你新的天师印和法器,你接还是不接?”
“当然是谦辞不受了!”张守真笑着回答,觉得既然敬献给了皇帝,哪有再拿回来的道理。
老天师摇了摇头“你不懂帝王!要是皇帝再回赐给你,你得接受,你若不受,让皇帝背负霸占天师府天师印和法器的污名?还是说你觉得皇帝不是真君大帝?我们始终是臣民,无论是庙堂还是道场,只能有一个至高无上的人,那便是皇帝。忘记了这一点,再多的守拙也是白搭!好了,你早些休息,过几天是黄道吉日,到时候你要和张邦昌一起回京。对了,张邦昌是不会主动找我们要东西的,所以你要多花点心思提前送给他。”
张守真带着车马出行的时候,张时修没有去送,而是带着“简问道”上了龙虎山。
一路上老天师张时修攀岩登石梯走在前面,“简问道”不得不赞叹这天师府兴盛至今八百年还是有绝技的。
上了龙虎山,老天师对着山上的旧道观大喊了三声“黄兄!黄兄!黄兄!”
许久才有人回应“时修,不是说好了你在山下悟道,山上的地方留给我吗?怎么又来打搅我了?我猜又是来给我添麻烦了!”
话音刚落,便有一位身穿黑色道袍的老人翩然而至轻轻落在老天师张时修面前。
“简问道”惊得说不出话来,转念一想该不会是障眼法吧。
“黄兄,你所料不差,又是赵无极给我们找的事,你我都欠他人情,无法拒绝!”老天师语气带着歉意,向来人说明情况。
被老天师称为黄兄的人,头发却还是黑的,而且面色红润,看身形怎么都不可能比老天师张时修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