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往事（二）

    “然后，我就亲眼看见了母王的死，是吧？”狼若雪呆呆地抬起头，望着那桃花，一地桃花仿佛那破碎的心，碎成一片一片的……

    阴暗奢华的魔殿寝宫中，魔主元霸直接废了狼明霜的经脉，探查空间内的所有物品，夺走了所有灵兽，都未发现有月石的蛛丝马迹。

    “你耍我！？”元霸一只手将狼明霜从地上突地提起来，只见狼明霜脸上挂着讽刺的笑容，深深地刺痛了元霸的自尊心。

    “月石在哪？”元霸双目怒睁，青筋暴跳，他的妹妹元灵可还等着救命呢！

    “扔了。”狼明霜平静地说道。

    “你！”元霸看着眼前平静无波澜的狼明霜，心中莫名的怒火更加旺盛，“好！好得很！”

    “月石，你是永远也不可能得到的，死了这条心吧。”狼明霜感应到了月石归位的血脉冲动，心中的石头彻底放了下来，既然这样，也就不惧生死了。

    “怎么？想死？本王偏不让你这么痛快地死！”元霸将狼明霜一把丢在床上，像丢一件垃圾一样，“既然这样，这么晚了，那就伺候本王就寝吧，这天下第一美人的滋味本王可是要好好享受享受……”

    那一夜，鲜血浸染了大半张床单，床上之人却丝毫没有停下的节奏，狼明霜清澈的紫眸中布满了绝望和凄楚，天生无泪的她此时落下了最后的两行血泪，瞳孔渐渐扩散，寝宫内弥漫着慑人的鲜血的味道，如同魔殿地宫一样，尸体遍布，白晓零失去了一条腿，狼主重伤，精英也损失不少，却只看到了一个空荡荡的地宫监狱……

    “我那天终于突破了水镜术，呵呵，”狼若雪自嘲地笑了笑，“于是就看见了母王被那混蛋欺辱的全过程，完全不知道自己使用了一整个晚上的水镜术……只能，那样看着，看着自己最亲的人死在自己的眼前。”

    狼若雪握紧了拳头，眼中迸发出滔天的恨意，似乎是要将那远方望穿，将山川撕碎。

    “殿下不必太过自责，毕竟那时殿下也只有四岁呀！”白晓零心疼地看着狼若雪，那天，从魔殿回来，就看见狼若雪小小的身影呆呆地坐在月湖边，双眼红肿着死死盯着水镜的影像，任谁劝都没用，灵力透支得可怕，最后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晕倒前，狼若雪看着白晓零，眼眸中尽是乞求，用沙哑的声音问：“那不是母王，对吗？”

    可是，谁忍心来告诉她这个残酷的真相呢？

    “殿下，采羽将月石归位后便回来了，得到这个消息，悲痛不已，非常自责，但是当时她的身体已经经不起折腾了，孩子总是无辜的吧？老奴实在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她也拗不过老奴，因为这件事涉及机密，神皇和狼主并没有昭告天下，就算是狼族人也认为采羽是叛徒，狼主默认了我们离开，于是，老奴安顿好一切事情之后便随她离开了，留下了一封信，不过现在看来，殿下好像并没有看到信，神皇和狼主也没有告诉殿下吗？。”白晓零叹了口气。

    “信？什么信？”狼若雪的思绪被拉了回来，“我醒来之后已经是七天之后的事情了，父王重伤，一直处在昏迷状态，这些年不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让父王醒来，我也想过用月石，可是我还未完全继承所有的力量，还没有资格动用月石，长老们也是毫无办法。”

    “是我放在殿下书房的信，里面写明了事情的整个经过和我们的隐居处，采羽还提到如果您原谅她了，就在第二年春天来小屋看看孩子，她想见您最后一面。”白晓零皱着眉头，神色凝重起来。

    “最后一面？”狼若雪有些懵了。

    “因为魔主的逼供，采羽本就伤了身体，再加上日夜不停地护送月石，又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保孩子已经是很困难了，所以，生产之时，也就是生命的尽头了。”

    “这…我竟然一点儿也不知情！也是……苦了采羽姑姑了……要是我知道，我一定会去找你们的。”狼若雪想到幼时总是开导自己，陪伴自己的温柔的采羽姑姑，眼前仿佛浮现了那绿衫黄裙，走路总像一阵风的女子，心中不禁一阵难受，鼻子一酸，同时也是眉毛紧蹙，这些事情和陛下说的似乎有一些出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