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荣被禁足在自己宫中,虽然对外称邓国公主管教侍女不严,因侍女犯下大罪而怒火攻心生了大病,但是身边的宫女内监全部换成了盛国的人。
她失去了自由,更失去了在盛国可谋的前途。
尽管她的婚约还在,但林云抚听皇后的口风和意思,废除婚约只是早晚的事,无非缺一个恰当的时机。
她已难成大事,林云抚不再管她,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因为姜渊递了信来,月浓有消息了。
再过几日便是左相窦子雎长子成亲的日子。
原本左相在朝堂中是中间派,并非太子一党。但是窦子雎的夫人是预国氏族贵女,与预国皇室颇有些渊源,因此慕容皇后很希望林云抚能够通过窦夫人多接触窦家一家人,使其成为太子一派。
而窦夫人似乎也很在意她这预国公主,端午节特地送她节礼。
如此,林云抚便有了一个光明正大出宫的机会。
这夜,明月皎皎,清风阵阵。
丰都城城东是权贵聚集之地,这里宅院宽阔,道路平坦。转角处两尊巨大的石狮屹立不动,高大的门上写着“窦宅”的牌匾,此处便是大盛左相窦子雎的府邸。
虽已入夜,但宅内灯火通明,红装耀眼,仆人丫鬟忙进忙出。
与此同时,丰都京郊三十里地开外的一庄子照旧安排人上夜、巡视、打更,无人注意到不远处大树上身穿夜行衣的男子。
姜渊奉命在林云抚未出宫前仔仔细细的盯着这庄子,这里面有他打探数月的秘密,更是公主心中放不下的牵挂。
头顶不远处鸟儿的阵阵鸣啼声忽的停止,有风掠过,树叶不安的拨动着,发出沙拉沙拉的响声。
姜渊嗅到风中有一丝不平静的味道,头顶已有银光闪过,一柄利刃从天而降。
姜渊翻身躲闪,利刃生生劈断了他原本倚靠站立的粗枝。
待他站稳,对面已有一蒙面人。
“来者何人?”
姜渊沉声道。
他不知这是谁的人,又或是哪派势力,唯恐贸然出手会给林云抚惹来麻烦。
故而那人不言不语,只凌厉的持剑劈来时,姜渊没有还手,只是躲闪。
“阁下何人?何故在此?可知此处是谁的地盘?”
几招之后,姜渊与那人分别站在两棵树上,那人便出声询问。
姜渊没有报出林云抚的名字,稍作思索后便回应:
“在下自然是奉家主之命,来这里做该做的事。”
那人低低的笑出声来,笑声倒是清朗,颇有些侠客的豪迈:
“阁下并非丰都人士,甚至非大盛子民,我说的可对?”
姜渊心下一沉,不再多言,轻点足尖与对方过招。
几十招后姜渊逐渐占了上风,那人察觉到自己处于劣势,一招横踢便匆匆闪入树林深处。
姜渊没有贸然去追,他听命于林云抚,就得寸步不离的守着这庄子。
第二日一早,林云抚便得了皇后的许可,出宫赴窦夫人的约,参加其子成亲的喜宴。
林云抚早早的向皇后陈情,自己不喜奢华,窦府也派了马车来接,故而她只带了白苏一人。
皇后又从宫中卫队中抽调了十名护卫,不远不近的跟着她,保护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