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吓得他慌忙松开了手,连力气也忘了收回,一屁股摔坐在地。
“妈呀!”
他刚想起身,发觉手中竟然抓着什么东西,拿起一看,吓得他再次“妈呀”一声,险些尿了裤子,原来竟是一条手臂。
“臭小子还认得我吗?”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阵清晰的公鸭嗓音。陆霄闻声顿时跳将起来,撒腿便往屋外跑去。
“站住!再跑一步,小心打折你小子狗腿!”
陆霄听到喝声,仓皇间刹住脚步,吓得他一边淌泪一边捂着胸口,道:“老前辈......老人家......老神仙,小子......小子我不是故意将你胳膊扯下来的......。”
“转过脸来,瞅瞅可还认得老夫?”
陆霄心中一惊,怯生生的回身去看。
“邹......邹老头?邹先生?”这一看,令他顿时大惊,原来不是别人正是一年多前指点过他与邵阳的怪老头邹先生。
只见老先生仍穿着那身脏兮兮,不知是灰是白的破旧长衫,一脸得意的看着他坏笑。手中还拎着条黑黢黢,似人臂模样的东西直晃,另一只手,依旧拿着那只油光发亮的酒葫芦往嘴里猛灌。
“与老神仙一别许久,不知老神仙一向可好?真没想到还能有机会答谢老神仙当初提点之恩。”陆霄说着,深深作了一揖,看上去极为诚恳。
邹老头眨巴着布满邹纹的三角小眼,似笑非笑道:“往事休提。你就是玉曦子给老夫送来的徒弟吗?”
陆霄为之一愣,愕然道:“难道?宗主给我找的师尊不会就是老神仙你吧?”
邹老头哼一声,道:“老夫还没说答不答应,你小子反倒一脸的不情不愿。怎么?老夫给你当师傅很委屈吗?”
陆霄突然嘿嘿笑道:“不委屈,不委屈。这么说来,老神仙是决定收我为徒啦?”说着,竟突然跪倒在地,连磕了九个响头,抢着道:“师尊,弟子头磕完了,按照规矩是不是该献杯茶给您?”
邹老头稀里糊涂的看着他一通折腾,闻言方才明白过来,原来无形中竟上了当。一副追悔莫及的表情,道:“臭小子太狡猾了!比初见之时脸皮更厚。”
陆霄不以为意,腆着脸呵呵直乐,露出一副真诚且淳朴的表情。
邹老头干咳两声,道:“即是如此,老夫也只好认了。但做我的弟子首先要遵从一条,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听老夫的,哪怕饮食起居也不能擅作主张,如有违反,老夫的手可黑......。所以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说着,便摆出一副傲气摸样,侧过脸去不再看他。
陆霄脑子迅速转了几圈,趴在地上又拜了三拜,道:“多谢老先生事先提醒,陆霄虽觉无奈,却只能遵从老先生意思。”说罢,站起身来迈步便走。
事发突然,弄得邹老头悴不及防,强噎下一大口酒,赶忙喊道:“你去吧!老夫倒要看看这青阳宗上下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能教得了你!到时候可别再回来求老夫!”
陆霄突然站定,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诧异道:“师尊这是怎么了?方才在宗主那茶喝得有点多,所以弟子只是想找地方方便一下。”说着,十分诧异的钻进不远处的草丛。
邹老头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半晌方才回过神来,气得直翻白眼。
再说邵瑾瑜带着邵阳走了好大一段,这才拉了他手遁空而行。邵阳有过一次经历,所以赶忙闭上眼睛。
一路无话。一炷香过后,邵瑾瑜便按下云头,落在一片古朴沧桑的建筑之外。
“师尊在吗?”邵瑾瑜依旧冷着脸向守门的青衣弟子问询。
青衣弟子显得极为紧张,恭敬道:“禀师叔,师祖正在吐纳周天,估计片刻之后才能传师叔进去。”
邵东擎嗯了一声,然后吩咐道:“你到炼器堂取一套蓝衣弟子用度。就说是给本堂新入门的弟子邵阳取的。”说罢,回头冲邵阳看了一眼。
青衣弟子不敢怠慢,赶忙冲邵阳躬身施礼道:“弟子参见师叔。请师叔稍后,弟子去去就回。”说罢,便急匆匆而去。
邵阳一脸疑惑,道:“哥,方才那人看上去比你年岁大着不少,为何却要尊称你为师叔?而且对我也是如此?”
没了旁人邵瑾瑜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道:“修真界中没有人界那些凡俗礼法,只要你修为够高,即便百岁老者见到你也要尊称一声师叔或者前辈。不过你我均是特例,刚入门时都只是一介布衣凡人,却被宗主钦定为蓝衣弟子,所以方才那个青衣弟子自然要称呼你为师叔。而且本堂之中共有弟子五百六十名,除了你我之外,还有另外十三名蓝衣弟子。我等十五人虽由师尊亲自授业,不过算上你只有七人是他老人家的亲传弟子。而其余那些青衣弟子则由我们教授。剩下的灰衣弟子最多,足有四百一十三个,只能算是外堂弟子,莫说我等,就算哪个青衣弟子心情好些对指点他们一二已是莫大福源。这下你该知道刚一入门便被收为蓝衣弟子是何等的大机缘吧?”
邵阳暗暗心惊,终于明白不同颜色服饰的弟子之间竟有如此巨大的差距,不由得对那些灰衣弟子心生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