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他人,只对这瘦弱小媳妇说,“夫人的胎,有些奇怪。”
听到“奇怪”二字,小媳妇莫名咬了咬唇,露出些许紧张之色。
玉面郎中没管她的局促,自顾自地说起来,“旁的倒也没什么,都是些不碍事的小症,只是这胎,怎么带着仙气?”
听到她这样说,小媳妇倒吸了一口冷气,急的快要哭起来,“求求先生,求求先生不要说……不要说出去……”
玉面郎中还在纳闷,正要刨根究底,却听见破陋的乡村院子外一阵嘈杂。
“妖女,原来你躲在这里,还不快出来受死!”
为首的男子锦衣华服,气焰嚣张,带着乌压压一群打手,更加对比的眼前这个即将临盆的羸弱小媳妇楚楚可怜。男子身边还跟着一个美艳女子,妖里妖气,眼神里却满满都是得意。
玉面郎中正欲出言相劝,却只见男子已经带着打手冲进门来,“你这水性杨花的贱人,跟哪番妖物怀得这妖孽,今日我非得将你火刑示众,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胡说,什么妖物,她怀得分明是仙胎!”
玉面书生出手去拦,却被一群打手轻而易举掀翻在地,须臾之间,那小媳妇被绑在了火刑架上,熊熊浓烟已经升起,呛得她眼泪直流,说不出话来。
“你对我纵然没有情分,也好歹是夫妻。你怎能这样、这样谋害于我,你的万贯家财,可都是我父亲的产业。就冲着我解你颠沛流离,给你荣华富贵,你也该念着些我的好。我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的孩子不行吗?”那女子低着被熏哑的嗓子,发出最后的求救。
“放过你?他放过你,谁放过他?堂堂状元郎的妻子红杏出墙,还跟妖物苟合,怀了妖胎,他不杀了你,怎么服众?沈清海,你这乌纱帽,是要还是不要?”妖艳女子跋扈骄矜,一番话刺激的华服男子双眼通红,一脚踹在慢吞吞生火的下人身上。
“都他妈的是废物么?生个火这么慢!烧!给我快点烧!烧死这臭贱人!”
火苗瞬间窜得老高,瘦弱的女子突然凄厉惨笑,“我若不是,我若不是命有此劫想要低声下气安然躲过,我若不是要保这腹中孩儿动不得半点仙力,怎么会任你们这两个人渣欺负至此!我死后,定要十殿阎罗都来找你们索命,定让你们子子孙孙永世不得超生!只是可怜了我这孩儿……”
女子声音渐弱,好像被浓烟呛得窒息了,眼见就要香消玉殒,却见一白衣男子御剑而来,大喝一声。
“我看谁敢动她!”
男子生的玉树临风,身材精壮匀称,声音却其势如雷,一声怒吼,有如阎王发威,惊得众人瑟瑟发抖。
只见他飞旋着盘上火刑架,解救下女子,柔柔地抱着女子的腰轻轻落地,仿佛她是一件精美的瓷器,磕不得,碰不得。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你有什么意见?”
说着他阴沉的脸上杀气陡现,刚才那嚣张的华服男子突然眼球凸起,青筋暴出,张嘴咿呀着说不出半句话来,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脖子,好似有一双无形大手,掐得他快要窒息了。
女子从昏迷中浅浅醒来,挣扎着轻轻说了句,“梼杌哥哥,不要……”
梼杌哥哥?
这男子是梼杌?
梦中的我意识模糊,却又睁大眼睛去看那女子氤氲不清的容颜。
一番折腾下来,大肚女子已然疲惫不堪,又软软倒在梼杌怀中,倒下前仿佛感到有谁在看她似的回眸一望,竟还冲我莞尔一笑。
那笑容,似曾相识,熟悉之至。
母仙!
那女子是母仙!